金缕衣(九)
�素来受宠的小侍给女官送了好处,趁机凑到女帝身边服侍,不曾想女帝厌恶他们聒噪,一怒之下命人拖出殿门。

  数名年岁正好的少年就此锒铛入狱。

  事情虽小,可朝中不乏以小见大者,后宫里更是不缺爱嚼舌根的婆娘,一来二去,事情传得到处都是。

  以至于京城内一时流言四起,道——“天下将大乱,君臣皆灭亡!”

  陆重霜听后,反倒笑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笑完,她的眸子骤然暗沉,呢喃一句:“若是好事者的无心之举,便是上苍有眼;若是有心人在故意散播……啧,不知是谁家动了歪心思在为自己造势。”

  “殿下慢点喝,您别看杯中酒淡如水,后劲足着呢。”夏鸢伸长胳膊,为她斟满酒盏。

  几壶见底,二人当谈的也谈尽。

  陆重霜本要坐车回府,转念一想,低声命女婢退离,而后悄然拐到夏文宣的阁子里。

  她是习武之人,步伐轻,落在廊道如同一只青鸟栖息在枝头。

  夏文宣正忙着处理脚底粘泥的锦靴,半跪在地上拿吸墨的缎子擦拭。

  陆重霜在他身后瞧了一会儿,微微一笑。

  “文宣,”她唤道。

  夏文宣浑身一颤,刚要转头,却被她止住。

  “别转头,”陆重霜忽然说,“不吉利。”

  坊间传闻,公子出嫁前几日不能与妻主见面,说是会有冲撞,对日后不好。

  仪制礼未有规定,可她这么说,夏文宣愿意照做。

  “殿下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陆重霜笑道。

  夏文宣微微抿唇,面上浮现一层薄红,舌头打结似的问她:“殿下与阿娘在谈什么?”

  “政事。”陆重霜道。“无趣的很,就不同你说了。”

  其实您说什么我都愿意听,他在心里暗暗说。

  “白日喝酒对身子不好,”夏文宣话锋一转。

  “喏,还没嫁到晋王府呢,就开始管妻主了。”陆重霜吃吃笑起来。“还有,莫要再叫殿下,说过要改口叫青娘的。”

  夏文宣悄悄攥紧手,道了句:“青娘。”

  “嗯,心肝儿。”酒意上头,陆重霜口齿间打了个旋,念得缠绵悱恻,“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