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华(一)
府。

  自孔圣的学说被定为治国安邦的最高理念后,历朝历代,无一不将“礼”与“孝”作为治理天下的必备准则。

  君君臣臣、母母女女,再辅以仁义礼智信。

  就算是改朝换代,在外举兵夺取皇权后,必须大肆批评前朝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令上天震怒、百姓受苦,以此彰显自己的政权合法性。在内宫变夺权,也要逼迫前朝的末代帝王起草退位诏书,争一个让贤的名头。

  因此,举兵逼宫、杀姐逼母,永远是政变的下下策,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而与逼宫相比,联合宰相联名状告太子,以祖宗之法逼迫帝王废旧太女、立新太女,要划算得多。

  不论是陆怜清,还是陆重霜,都想在朝堂上拥有更大的话语权。

  酒到醉时,陆重霜悄然离场。

  她撩起厚重的幕帘,寒风迎面而来,吹散满身的酒气。黑裘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绯罗贴金披帛拖曳在地。

  微醺间,行至花园,天色沉沉。

  陆重霜隐约听见假山处传来的隐秘声响,忍不住驻足。

  呦,谁家的骚蹄子在这儿偷情呢,她想着,含笑掩面,是真有些醉了。

  此时廊道另一头,有人提灯而来。

  男子身着绀蓝色绸袍,腰配禁步,俨然一副大楚贵公子的派头。

  躲在假山处窃情的二人似是察觉到了微弱的光,喘息声顿时弱了下去。

  陆重霜放轻脚步,轻轻跃到他跟前吹灭了灯,在他开口想要行礼前猛然将他拉到怀中,葱白的指尖点上柔软的唇。

  “嘘。”她贴在他耳畔,口中湿润的水汽吹进他的耳蜗。“莫要惊扰了他们。”呼吸间,酒香混杂着衣帛上的青木香,缓缓荡漾开来。

  “惊了谁?”夏文宣低语,心脏砰砰直跳。

  宴会上他一直躲在帷幔后观察这位未来的妻主,在她落在他面前的第一瞬,他便认出她来了。

  “偷情的小老鼠。”陆重霜浅笑着拉着他的手躲到花园假山的另一侧,“别怕,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幽暗的月光下,两人靠得那么紧,好像要融成一体。

  男女交合的声音近在咫尺,原先弱下去的淫言浪语声又重新高昂。

  “爹爹肏我!好舒服!”女子尖叫起来。

  男人低低笑着,“正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