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
  可是经久闭塞的声带如同哽着一团纽结错杂的疤瘢,他张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面颊不争气地滚烫起来,下颌绷得很紧,心口像是坠着一把千钧斧钺般沉重。

  终于,在一阵长长起伏的叹息过后。

  磁带里传出他第一次练习的声音。

  沙哑破碎的嗓音刺痛了他的耳道,刺痛了他身体里每一处敏感的神经。他就在那个夜晚里无端端地,落下泪来。

  “嘉允……”

  “嘉允……”

  “嘉允……新年快乐……”-

  北方的春季很短,转而夏至,六月的梧桐茂盛葱郁,枝叶疯狂堆积,初夏的时节,砾石路面在烈日下反射出一种粲然炽目的光芒。

  计许依旧没有回来。

  他就这样消失在嘉允的世界里,像是她曾经无意编造出的那个故事。

  那个没有重逢,戛然而止的结尾。

  来年夏末,表哥也离开了。

  他毕业后去了美国留学,说来很不可思议。他那种混世魔王,大学读的专业居然是最为高深乏味的理论物理。

  嘉允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回答说,如果学得好,将来就不会回国了。

  那一年的寒假,嘉允去了美国,在旧金山南湾和表哥一起度过了第一个离家的春节。

  有个周末,表哥在圣芭芭拉租下了一整栋环山别墅。他们自驾从北加一号公路向南行驶,沿岸望去,成片蓊郁盎然的景象。

  那栋别墅隐于山林丘谷,二月加州轻散的日光落在庭院内,蔓藤的枝叶攀满整面围墙,煦日里的软风直往人面孔上吹,别墅前院东隅的篱笆旁种了一株四照花,随风簌簌洒下一片斑驳碎影。

  同行的还有表哥几位校内好友,嘉允到的时候那一群人正在准备party。

  其中有一个中美混血的女生,中短发,小麦色的肌肤,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极为明艳开朗。

  晚餐后,她抱着吉他唱了首melanie martinez改编的《toxic》,唱到某一句时,嘉允偷偷看见表哥的耳根红了。

  假期里的某一天,嘉允和表哥从圣芭芭拉的古迹博物馆出来,沿途信步,偶遇一幢石砌单塔的教堂。

  表哥告诉她,将来有机会,他也会在海边的教堂举办婚礼。

  嘉允问,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