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
�步。

  认命般,自愿往那猎人的捕笼中走去。

  她站在溪石上,与他同高。微微一倾,通身的软腴香甜就这么扑送进他怀里。

  手骨攥到几欲震裂,计许咬死牙根,太阳穴突突地疼,耳边只剩下颅内轰鸣鼓颤的鸣音。

  嘉允双手握住他的腕骨,顺着偾张暴起的小臂肌肉,轻移上滑,直至那一双柔若无骨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的后颈。

  他这才听见,万籁皈依。

  “动呀,你还想占我多久的便宜?”

  唉……他无声地叹息着,双臂搂住她的腰肢,轻轻一提,将她抱起来,叁步并两,跨到岸边。

  他放嘉允下地,却被她直接踩上脚。不痛,没任何感觉,哪怕他就趿了双拖鞋。

  嘉允扬起唇笑,语气里没有丝毫歉意,“对不起,踩在你脚上了呢。”

  他闭嘴,置若罔闻。

  由于位置下落,嘉允环他脖子的动作有些吃力。她松开手,指尖顺着他热汗涌发的胸膛,一点一寸地往下蹭划。

  “我重不重?”她这样问。

  计许摇头,浑身湿透。

  终于,那只手停下,落在计许腰间。正当他要泄口气时,那手忽地搂上他腰。嘉允毫不客气地踩着他,垫起脚。

  凑近他耳边的声音蕴着笑意,“出这么多汗?”又真假难辨地叹一声:“抱我让你受苦了呢。”

  计许睫根猛颤,呼吸都微弱。最后,仍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摇头作应。

  她从他脚上下去,双手也松开,“走吧。”

  就这么倏然叫停,计许胸口悬着的一口气,却经久不散。

  他走在嘉允前面,花了很久,才压下那一口浊气。当然也不仅仅是此。

  他四处寻竹,就将竹篓翻扣在地面给嘉允坐着歇息。

  篾匠选竹是个细活,尤其是做凉席这种编艺。水竹分节长平,纤维最细,竹节稀松,柔软坚韧,是选做凉席的最佳材料。

  识竹耗时力,计许绕着这一片寻看一圈,时不时回头注意嘉允的动静。

  山上矮脚蕨类多,各路虫豸都不安生,嘉允怕得厉害,曲起双腿架在竹篓上。

  她看计许,手里拿着把轻型柴刀,他伐竹的手法准快利,嘉允一时呆看住,又想起他抱着自己跨过溪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