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
  淡典睡下时,已是叁点。

  次日,她吩咐人去买了四箱奶酪棒,两箱巧克力。

  淡锋听见风声,仍旧不动声色。

  他垂首,用青的下巴抵住柳知,道:「小知。」

  柳知不自禁地躲:「痒。」

  淡锋道:「你孩子同你一模一样。」

  柳知笑道:「你孩子不也同你一模一样?」

  淡锋道:「长大了她得勾多少人?嗯?」

  柳知道:「长大了她要换多少老公?」

  换老公这话似乎刺痛淡锋。

  淡锋嘴唇静了,旋即去扯黑西装穿上,万分儒雅。

  「她们死了,我才换。」男人道,「我娶了叁个,死了叁个,你可知为何?」

  柳知不知为何,但淡典同淡锋生活十七年,知道为何。

  她母亲便是这么死的,缘何不知?

  淡典也曾发誓不做淡锋那般人,但耳习目染的事,如何能改?

  淡典现下也步淡锋后尘。

  「柳姝。」此为淡典初次唤柳姝姓名。

  柳姝正于楼下玩,听见声音,回首去看,只见淡典下了楼,由螺旋的梯下扶着把手下来。

  柳姝别首,不理淡典。

  淡典却道:「我带了巧克力。」

  柳姝喜巧克力,背上一挺。

  淡典又道:「奶酪棒也带了。」

  柳姝回过首,用润的眼看淡典。

  馋嘴的狐狸要讲话,却又止了。

  淡典道:「过来。」

  柳姝轻轻地摇首。

  她还未见到巧克力。

  淡典由身后拿出巧克力。

  柳姝走过去,问:「你还会凶我么?」

  淡典道:「不会了。」

  柳姝取走了巧克力,将包装撕开:「你还要赔我叁袋巧克力。」

  淡典静静地看她。

  柳姝探舌,一舌一舌地舔巧克力。

  舌很秀气,万分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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