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存稿)
�回到了a市,度过他余下的时光。

  一切照旧,只是身边没了她而已。

  老魏终于在父母的逼迫下成了家,老来得子的他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老赵为不少弱势群体提供免费法律援助,受人推荐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也算是扎根基层。他评上了教授后又成了系主任,再当了院长,桃李满天下,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只是,平淡的生活中他总能体会到一种被流放的感觉,近乎机械地忙碌,每天坐看日升日落,白驹过隙又仿佛刹那永恒。

  荒芜,他用这个词形容他的后半辈子。

  他的一生都在尽责,为人师,为人父,他自觉尚可。然而之于他自己,仿佛什么都没有过。

  他偶尔确实能感到自己还活着,那是在他他听见贝壳风铃的清脆响声,计算着时间给仙人球浇一点水,闲暇的时候在阳台的双人椅上晒太阳,有事没事去她的闺房里坐坐,劝亲家母多体谅一下他们晚点生孩子时……

  竟无一例外都和她有关。

  他大概的确是疯了。

  也许早就疯了。

  然而醒悟的太迟。

  ***

  可能还不迟。

  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他接到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的她的电话,她说,她想跟丈夫离婚。

  他没有忽略心里的那一阵诡异的欢喜。

  可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劝和不劝分。

  她叹了口气,说,她累了,想回家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她的。

  他去接她那一天正值隆冬,他在机场看见了她,一身冬装尚且厚实,但没有围巾只好微微缩着脖子。

  她变了,带着些都市人群特有的冷漠,从前她还是个安静娴雅的温暖女孩,如今却好像竖起了一座隐形的屏障,冷冷清清。

  他有些忐忑地叫了声她的小名,皎皎,她转过头来,眼里的坚冰仿佛一瞬间融化,如同冬去春归,直暖到他心里。

  于是,他微笑着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看到她的眼里充满了欣喜。

  唔,她好像也没变什么。

  回家的路上,他们聊着天,她给他讲b市的奇闻趣事,他给她讲a市这几年都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