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包藏祸心
�,在这里说来说去,仍是些疯话,白功夫!博古萨,来把女公子送回去!”

  博古萨上前来,又打开那口麻袋,想要像来时那般将她装进去驮回教坊司去。

  她猛地扑上前抱住叱罗信的脚踝,匍匐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恳求道:“阿耶!阿耶信我!您、您……我…我的死活自是不要紧,可毗、毗湿奴怎么办!他们杀了毗湿奴啊啊啊啊!!我的阿兄他也曾在北疆伴您左右,难道您的心就不为他而痛吗?!外女可以回去皇太弟身边的……元祉无子,若他死了晋朝之主便是元禆!我也可以有孩子的,我会有孩子的!若元禆死了,晋朝之主定会是我的儿子,那便也是叱罗的儿子!”

  不敢声张的悲嗥像是野兽喉咙间发出的低沉咆哮,压抑着撕裂的疼痛,却又要防备闻声追赶而来的猎狗。叱罗信捏着下巴抬起她的脸来,模样实在是哭得可怜。

  旃檀虽然长得和叱罗嫣不相像,但到底是她的骨血,一颦一笑、举止神态都有她的影子,那模样叫他心中又开始隐隐作痛。叱罗信又想起曾经在自己膝下承欢嬉戏的女儿来,那般小又那般可爱,只是颇有些被自己宠坏了。只可惜一转眼长大,如只卫,振振双翅,头也不回地飞离了鲜卑的青山。还有毗湿奴,上一回他们饮酒打猎,好不快活。酣战初歇,骍驹之上,风姿岩岩,是他的孙儿,好一个出落得如此潇洒的丰神儿郎!一头深赤红色的头发高高束成马尾,俊美浓茂如雄狮的鬃毛,发梢夕阳下翻风乱飒,他一把抓住自己抛来的酒囊,豪放地轰饮而尽。几轮过后,白玉似的面皮上也浮了一层薄红,兴奋地向自己大叫:“阿耶!真是尽兴!只可惜我又要回去了。来年,毗湿奴还要同您再战!看我们爷儿俩谁打的多,谁先醉倒!”玉山将崩之态,犹若昨日,只可惜来年永远不会到来,他一个白发老头又要送走黑发人。

  “回去吧。乾踏缚,你不去幽云,就回到皇太弟身边……也好好过日子吧!往后的日子还长,何苦想不开作践自己?有些事,本君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但毗湿奴的仇,本君亦不会忘。时机若到,你的心愿自会达成,只是你得有命活到看见那一日的时候……”叱罗信示意博古萨动手,又道,“你想要木骨奴隶,我便给你。博古萨,一会儿告诉珞珈不必回来了,留在女公子身边好好服侍。”

  博古萨将旃檀入袋中,用后背一背,叁两下又窜了出去,消失于屋檐之上。

  见二人离去,叱罗信才缓缓道:“呼寒邪,下来吧。”

  梁上一道影子纵身而下,竟早是在上头藏候多时。那人站起身,是位身材颀长的风流青年,一头墨发未作装饰,随性地披于脑后。他抬起头,露出一张英俊面容,鼻高唇薄,右眼被眼罩遮住,左边却露出只惑人心神的宝蓝色眸子,碧眼含情,微微一笑时自带几分轻佻。只见他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