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
�糊应了一声。

  “我知道原因,所以我没问你……是我不够真诚,没有小叶纯粹,对吗?”

  知道原因,她还问?

  “你俩都不纯粹,反正都不纯粹,肯定跟好玩的在一起玩了。”他嘀咕。

  动静蹑手蹑脚到了门口,又停止。

  “对了。”吕竹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在沙漠里,等我修复的时候,你有看见别的人吗?”

  修复?

  这场令她求死不得的劫难,她都不知余生能否再承受一次,但他的死亡,对他自己来说,就等于一场梦,一次身体的修复?

  吕虹早就注意到,醒来后的他头发比从前浓密多了,这是最显眼的改变。

  他变强了。

  这如何不是一场修复?

  半晌之后,她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

  “沙漠中只有你。”

  脑后一直安静。

  “小竹,巡房的护士姐姐快来了。”她淡淡提醒。

  这次,房间彻底静下来,她始终没有睁开眼,就像睡着了。

  只有脸上两行清泪静静淌下。

  吕虹为吕竹整理房间——彻底地整理,包括之前藏起来的他的物品,她都翻出来,拿了相对而言最重要的,登门造访他女友的家。

  当叶小茂打开门,看见一个女人牵着一条狗出现在自家门口,她几乎要尖叫起来。

  战战兢兢引入曾经的婆婆造访,叶小茂站在自家的客厅中央,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但那女人看上去状态很好,穿的是......香奈儿的寡妇装?进来就找最好的真皮沙发坐下,眼睛四处打量她的新居,还翘着黑丝腿故作优雅地喝她冲的咖啡,一点也不像死了儿子的女人。

  “节哀......阿姨。”她小心翼翼地说。

  端咖啡的手一顿,“你可以叫我姐姐。”然后她的目光越过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停留在对面那堵墙上。

  墙上有设佛龛,神像位置被一张黑白遗照取代,上面的男人高眉深目,目光灼灼。

  视线下移,就在她脚边,矮家具第二层,紧急塞入的酒瓶瓶颈已经戳到她的小腿。

  .......面对精致的黑白艺术照借酒浇愁,是当代年轻人奔丧干得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