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
;人生的有些时刻,一次就够用一辈子。

  “博物馆那段过往写回忆录的太多了,你的课题要加入新元素,写别人不会写的,你才有可能成功。”刘同贵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打破她的臆想。

  两人又吵起来。

  “你知道你现在样子像什么吗?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鸡。你雇佣他们,根本就不是想救人,他们拿着枪,进去想杀谁救杀谁,杀了人之后,他们可以把人伪装成自杀,或者一把火烧了,把所有的都推给病毒——现在上了新闻,就想洗白成英雄,你们研究院造神造得走火入魔了我看是。”

  “你果然进去了。”刘同贵神色阴郁,“研究院研究院,你现在的饭碗也是研究院提供的,你做出了什么成绩有权力指控研究院?”

  吕虹这些年端研究院的饭碗一直端得不牢实,被刘同贵一语戳破,她又败下阵来,气得嘴唇都在抖,就让伶牙俐齿的大教授抢了先。

  “他们的任务就是带出别人不可能带出的病毒样本,他们达成了,这就够了。再过多要求,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可是清道夫。”

  吕虹一愣,“清道夫又怎么了?”

  “没怎么,那些人常年去别人不去的地方作业,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带枪很正常,他们心性跟你我这种普通人不一样,难保不会干出——”

  话还没说完,病房左侧的玻璃窗忽然发出震耳欲聋一声响,两个成年人惊慌失措,一个滚进床底,一个翻进沙发后。

  外面一道黑影再次撞击玻璃,这次撞碎玻璃穿进室内,像个陀螺在地上打转。

  待那东西停下来,吕虹眼睛红了。

  千疮百孔的猫头鹰,躺在地上摇晃如不倒翁。

  “咦,怎么这么冷?”轻松的男音像针扎破紧张的氛围。

  浴室门开,水汽蒸腾,围浴巾的半裸男揉着头发走出来,上抬的臂肌一顿,对上两个脸色一红一青正做出标准伏虎趴地式的大人。

  吕虹坐在离破窗最远的地板上,拆解小蜻蜓,拆到摄像头时,她拿起控制器,取出储存卡,反手放进衣兜里。

  原本,她一心想做给吕竹看,还没考虑把视频用来干别的,但这些人实在欺人太甚,于是她手几次按上了媒体电话的拨打键。

  可,这个时候播出去,就偏离她的意愿轨道,而吕竹将会看到的,是他们成年人的一地鸡毛。

  那个令她左右为难的人偏偏现在就在这里,披了根毯子在她周围绕来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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