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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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跟我去尿尿。”

  他的声音充满活力,和昨天判若两人。

  “好涨。”卫生间门关上后,他忽然说。

  然后浓重的喘息和密集的水渍声响起。

  吕虹听了一会儿,拿下耳机,面无表情的脸有一丝轻蔑。

  早就开始了吧?那一次在学校水房外逮住他,一群少不更事的男孩子,就在干这种事吧?只不过她那时本能地不去深想,一直以来,她都用有色眼镜把他纯洁化了。

  不过一介凡人,青春期也会自渎。

  盥洗池前的她擦干脸上的水,热气退去,重新戴上耳机。

  放完鸟的人洗完手,哼着熟悉但不知名的曲调,托着无人机出来,“妈妈,走,去看看今天有什么吃的。”

  “妈妈,喜欢吃菠菜吗?”

  敢往缝隙里塞菠菜你就死定了。

  “妈妈,会唱歌吗?”

  不会。

  “让我看看你的内部。”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正好找点事做。

  吕虹简直生无可恋,差点冲出去手动夺机。

  无人机是高精密仪器组成,你拆了能保证百分百复原吗?一个错位它就报废了好吧?她身边就这一个有用工具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愉快地哼着“磨刀曲”,忽又停顿了——

  “咦,你快没电了,我先给你充电。”

  吕虹松了口气,彻底躺在沙发上。

  小蜻蜓电池续航能力强,停了大部分功能,坚持到第二天确实也快坚持不住了。

  第二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跟无人机从小一块儿长大,去哪儿都带上小蜻蜓,连上厕所都不放过,俨然把小蜻蜓当做了玩偶,来福一类的。

  不,是当做了她。

  “妈妈”是他给小蜻蜓取的名字,她已经知道了。

  但她想不通,他是怎么认出小蜻蜓的,明明小蜻蜓现在的模样和苗条纤细的蜻蜓——也就是小蜻蜓1.0版本差得天南地北——

  “你确定要这个模样?”老工程师从图纸中抬头,目光严肃,“这是猫吗?猫长着翅膀?这鬼样子到底对你有什么含义?”

  “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