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25集
��物,报信者许谢银五十两,就来李师师家说信。李师师急急传将皮员外来细问。是八月中秋在扬州遇见,今已半年,那里找去汪江蛮子说:我管去过江跟寻。这李师师家也许了个谢礼三十两。因此,银瓶有信。皮员外又得了湘烟,且顶着缸儿。李师师使刘寡嘴来说:日后银瓶回来,我也不要湘烟了,就做了银瓶的陪嫁罢。因这一个瞎信,皮员外不好来追讨财礼,只得大家听信,再讲不迟。

  到了一年终,江蛮子又来传信,说沈子金在扬州和盐商卖盐,有人见他在胡员外船上。皮员外听得此信,不由得不恼,又是想人,又是想钱,去开封府递了失盗奸拐呈词,领了两个做公的,要同江蛮子亲上扬州,必定要拿回沈子金来消这口气。

  看个出行日子,雇了一个长行骡子,同两个家人,和江蛮子起身去了。

  这湘烟在家,悄悄叫将李师师家人来,把他开的布店内青白布五六百筒,开放箱笼,金银酒器、绫锦尺头,连夜俱抬了师师家来。师师却寻了一个现管京营的参将栢球才来,讲定许他包湘烟一年,不要身钱。反要先告他害了湘烟人命,和他鬼混,好遮这银瓶的事。原来这栢球才也是武城县人,与南吉原是亲家。因武城县乱后,在汴京做武官,现管缉捕提刑。因此李师师靠着他,第二次要骗皮员外。假使江蛮子报信,把皮员外调虎离山,好盗他的家财。你说这人家狠也不狠,巧也不巧总因皮员外一生使憨钱,知道是个死狗,故与他这个绝户计。未免太狠了,自然要奸巧生出祸来,天无不报之理。

  却说皮员外到了扬州,访问半月,那得个沈子金的影儿

  江蛮子说的话,似真似假,通不认账,只说在船上见他拜客,又说是:或者人有面貌相同的,只怕我错认了。一时间两三样话,真是捕风捉影,反盘费了二三十两银子。大家回汴梁来。皮员外有守店的家人,早来接着,说:湘烟把楼门开了,布匹、银钱、家事盗个罄荆往李妈妈家夜去明来,如今不知走到那里去了。李家反来咱家要人,和咱打官司,要在卫里提刑栢参将案下去告状去。皮员外听说,险不气破五六叶连肝肺,冲透三毛七孔心,气得滚下骡子来,一声也不言语。醒了半日,才进得汴梁。进门一看,只见楼上皮箱一个也没了,使人去叫刘寡嘴。这一班帮闲光棍,怕李师师家有手眼,明知道要打官司,俱躲在外县,访赌博、讨抽头去了。

  这边李师师知皮员外回来,定不干休,一面先把湘烟送到栢参将衙门里,先递了一张谋杀人命事的状案候着他。等得皮员外到家,次日栢参将使四个缉捕的,一条绳子拴去。不由分说,问了几句话,说他奸霸良家女子、谋杀人命、匿尸无迹,先责了二十大板,打入囚牢,罚了五百斤硝黄,军前使用。皮员外反使了百金,央上司的情来。共费了三百余金,才完这一场官司。李师师每日使人上门要湘烟。只得忍气,不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