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17集
��布,念道:单单拆,拆拆单。把钱摇,又两摇,摆在布上,道:是个暌卦。暌者,离也,一时不能即见。世爻属卯,该在东南方上讨信。日神是蛇,有小人驳杂。喜得子孙旺相,日后还有相会之期。又变了一个家人卦:这却好了,且喜天月二德,到处有救,贵人扶持。

  到前边就有信了。占课已毕,云娘没带着钱,取下一个戒指,有一钱五分重,与先生去了。

  又走了三四里路,过了一条小河,穿过林子,金橘指道:那些松树里,就是岑姑子庵了。说不及话,只见一个人穿着白布直裰,白布帽子,背着一条小口袋,从林子过来,看着云娘,远远站下了。往前走不一会,细珠道:这不是岑姑师父徒弟幻音走到跟前,幻音往前来迎:大娘那里去好些时不见个信。云娘问他因甚穿白,幻音道:俺老师父着土贼火燎杀了。庵子里发了一把火,亏了大殿没有烧。把东西抢得光,幻像掳了去,三个多月才有个信。如今在东京皇姑庵里,叫我去接他来。才去村里化了这些米来,且捱日子。大娘进去看看。只央了俺的个亲戚来看门,我才出来走动的。

  说话之间,早到庵前,叫了半日,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聋婆子来开门。云娘一行人进去,但见:佛座欹斜,钟楼倾倒。香案前尘埋贝叶,油灯内光暗琉璃。旃檀佛有头无足,何曾救袄庙火焚;韦驮神捧杵当无法降修罗劫难。野狐不来翻地藏,小僧何处访天魔。

  云娘只见后边三间方丈尽烧了,只落得两间厨房,大殿的门也没了,旃檀佛也在地下放着,连供桌香炉都没了。云娘进得门来,好不凄惨,先在正殿上烧起一炉香,拜了佛。幻音让到厨房炕上坐下,正待去取米做饭,只见聋婆子道:夜来有个汉子来问信道,说是南老爹家,往东京去了。原来泰定找云娘不着,又来庵里问信,因南吉托梦叫上东京去找云娘,那知道云娘还在近处。云娘一闻此信,好似慧哥在眼前的一般,恨不得一时间母子相逢,便道:想是慧哥有了信,才往东京去。又问道:这是几时的话婆子道:前日的晌歇,他说腿走不动,要往临清河口里船上去。如今才二日,有人去还赶得上。那幻音又道:早知他去,我和他搭着伴,一路接了幻像来倒妙。云娘道:只怕还在临清河口里雇船,也赶得上。说了一会,幻音安下一张炕桌,请云娘吃饭。云娘心里有事,只吃了一碗。金橘吃毕饭,辞云娘回去了。

  一夜俱宿在厨炕上。云娘和细珠商议:如今孩子没信,泰定又不得个实信,怎肯往东京走想是金兵掳着往北去了。

  我如今没了孩子,象个没脚蟹一般,不如大家赶到临清,找着泰定,和他一路走,强似在家愁的慌。细珠道:没个男人领着,不知东西南北,兵荒马乱的,知道往那里走幻音接过来道:大娘子要去找慧哥儿,我陪你去走走,也要接幻像,他在京里皇姑庵,是有处找。这一路上的女僧庵,他有咱接众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