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2.5-2.8)
  中行说拿着一只金灿灿的长颈仙鹤酒壶,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杯。他将金杯

  放在厚厚的木枷上,带着一丝狞笑,满满斟了一杯酒。

  「这就是你阿姊赏你的——上好的鸩酒」。中行说阴声怪气地说道:「大司

  马,喝了吧」。

  吕冀叫嚷声戛然而止,他紧紧闭着嘴巴,生怕那些碧绿的酒液溅入口中。

  程宗扬道:「吕大司马,喝了吧」。

  「喝下去,一了百了。落得轻松」。

  「你生平作恶多端,一杯鸩酒了却性命,已经够便宜了,难道还不肯喝?」。

  「已经三劝了。大司马一点面子都不给?」。

  程宗扬盯着吕冀,忽然大笑起来,「吕大司马平常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我

  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原来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胆鼠辈!太后赐的酒你都不喝?」。

  程宗扬厉声道:「来人」。

  张恽小跑着进来,扑倒在地,一口气磕了十几个头,一迭声地说道:「奴才

  见过上官!主子万寿」。

  「让你猜着了。大司马不肯喝,」程宗扬带着一丝恶意满满的戏谑道:「这

  酒,还是你来劝吧」。

  「是」。张恽尖着嗓子应了一声,然后爬起来,走到吕冀面前,捋了捋衣袖

  道:「主子瞧好吧」。

  吕冀怒吼道:「狗奴才!你敢动我」。

  张恽翘着兰花指,捂着嘴咯咯一笑,然后抬手比了一个手势。周围几名内侍

  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按紧吕冀,吕冀只当他们要下手硬灌,死命拧着脖颈,肥厚

  的鼻翼鼓起,把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谁知没有人去碰金杯,也没人去撬他的嘴巴,反而自家腰间一松,衣带被人

  抽走,接着下裳被人掀开,七八只手同时伸来,扯着他的裤子扒了下去。

  寒意袭来,吕冀激凌凌打了个冷战,接着一双牛眼猛地鼓起。

  在他面前,张恽抖开乌衣大袖,从中抽出一支尺许来长,铜铸金绘,形制狰

  狞,栩栩如生的器物。

  「这个你还记得吧?当日大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