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双白sè鞋尖的脚,看见了沙发下蜷着缠搭在一起的脚,看见了从桌子下侧面望去的一双高跟鞋的脚。

  他催促着她去采买高级家具,置办床上用品,他就在所有的报刊上刊登他们要结婚的启事,然后他们又在豪华的宾馆里举行了结婚典礼,等晚上热烈地闹过了洞房,他却不让所有的来客走散,先自把洞房的门关了,他学着中国古人的样子,也学着西方现代人的样子,邀请着她上床,他给她念《金瓶梅》里的片断,给她看录制的西方sè情录像,他把她tiáo动起来,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他开始抚摩她的全身,用手,用羽毛,用口舌,她激动得无法遏制,他却还在揉搓她,撩乱她,一边笑着,一边拈那一点最敏感的东西,他终于在她yín声颤语里看见了有一股泛着泡沫的汁水涌出了那一丛绵绣的毛,他便把指头在那小肚皮上蹭蹭,蹭干净了,捡起了早准备好放在床下的一片破瓦,轻轻盖了,穿衣走去。他在客厅里大声地向尚未走散的客人庄严宣告:我与景雪荫从此时起,正式解除婚约!而且电视上也立即播放了这一声明。客人们都惊呆了,都在说:你不是刚才才和景雪荫结婚吗?怎么又要离婚?他终于大笑:我完成了我的任务了!

  这一个整夜的折腾,天泛明的时候,庄之蝶仍是分不清与景雪荫的结婚和离婚是一种美梦幻觉还是真实的经历,但他的情绪非常地好。早晨里喝下了半瓶烧酒,心里在说:在这个城里,我该办的都办了,是的,该办的都办了!

  夜幕降临,庄之蝶提着一个大大的皮箱,独自一个来到了火车站。在排队买下了票后,突然觉得他将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这个城市里还有他的一个女人,那女人的身上还有一个小小的他自己,他要离开了,应该向那个自己告别吧。就提了皮箱又折回头往一个公用电话亭走去。火车站就在北城门外,电话亭正好在城门洞左边的一棵古槐树下。天很黑,远处灯光灿烂,风却呜儿呜儿地吹起来,庄之蝶走进去,却发现亭子里已遭人破坏了,电话机的号码盘中满是沙子,转也转不动,听筒吊在那里,像吊着的一只硕大的黑蜘蛛,或者像吊着的一只破鞋子。在市政府今年宣布的为群众所办的几大好事中,这马路上的公共电话亭是列入第一项的,但庄之蝶所见到的电话亭却在短短的时期里十有三四遭人这么破坏了。庄之蝶想骂一声,嘴张开了却没有骂出来,自己也就把听筒狠劲地踢了一脚,听了一声很刺激的音响。

  走出来,于昏残的灯光下,看那古槐树上一大片张贴的小广告,广告里有关于防身功法的传授,有专治举而不坚的家传秘方,有xx代x派大师的带功报告,竟也有了一张小报,上面刊登了两则“西京奇闻”。庄之蝶那么溜了一眼,不觉竟又凑近看了一遍,那奇闻的一则是:本城x街x巷x妇女,邻居见其家门数日未开,以为出了什么事故,破门而入,果然人在床上,已死成僵。察看全身,无任何伤痕,非他杀,但下身的xxué却chā有一个玉米芯b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