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忙冲了咖啡让他喝着,却探头往门外街上瞅。庄之蝶说:“快坐下说说话儿,你瞅什么?”妇人说:“周敏上街去买牙膏,怎么还不回来,好让他去十字路口烧jī店买了烧jī来你吃。”庄之蝶说:“我不吃烧jī,吃口条哩!”妇人就乜斜了眼儿说:“你坏,就不让你吃!”却悄声道:“今日不行的,他快要回来的。他去买牙膏,说杂志社要他连夜去咸阳推销这期杂志。上边指示要销毁,杂志社早已批发了百分之八十,还剩了些,分头让人带到外地,要不杂志社就赔钱了。”庄之蝶说:“那几时回来?”妇人说:“明日中午就回来的。我说你怎不趁机在咸阳多玩一玩,他说这是钟主编叮咛的,待得时间多了,厅里人知道了不好。”庄之蝶说:“这真是天意,你晚上到清虚庵前左边的那座楼上来,五层十三号房间,我在那儿等你。”妇人说:“哪是谁的家?”庄之蝶说:“咱去了就是咱的家。”站起来就走。妇人看他走了,忙也冲洗了咖啡杯,胡乱地收拾了大提兜,就在柜子里翻寻她的新裙子了。

  这天晚间,柳月一边吃饭,一边对夫人说:“大姐,庄老师真的又不回来了?”夫人说:“让他这几天跑着去,孟云房是大谝,哪一次只要去他家,你庄老师都不得回来。”柳月说:“晚上睡人家那儿,孟老师的房子宽展吗?”夫人说:“不管他。”就叹了叹气,再说道:“今年咱家是倒了霉了,什么烦心的事都来。再过一星期,下个星期三就是你庄老师的生日,原本这个家只给老太太过生日,从没给他过过,今年我倒有心给他过。以好日子冲一冲,说不定霉气就会去的。”柳月见夫人已拿定了主意,就顺了话说:“事情也是怪,杂志社一个心思要给庄老师宣传,周敏也是为了知恩报恩,一篇文章偏就惹出个景雪荫闹事!这事未了,他竟平地里伤了脚,骑摩托车都没出过事的,好好地走平路却就伤了?伤了脚旁人一天两天就好的,他却瘸跛了这许多日。

  又刚刚是好些,秘书长也来欺负人,这不都是些怪事吗?老太太犯病那是老病儿,可庄老师脾气也变了,全没了我初来时的和蔼劲儿了。”夫人说:“他脾气不好也是心烦,这你要理解他。他是作家,性情儿起伏大,又敏感,四十来岁的人了脾气像娃娃一样的,十多年的夫妻我也惯了,亏他一不抽大烟土,二不在外搞女人,咱在家就得容了男人家的一些毛病。那日咱姐妹为了那信屈了他,他发那么大火,他越发火我心里也越踏实的。给他这样的人当妻,就要是他的妻,也是他的母。”柳月在心里说:“这大姐好贤惠,但却有点愚了。人常说男人家干风流事,满世界都知道的,只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他老婆。”就笑了笑,说:“大姐是当了妻又当了母的,但给庄老师当了妻,还必须要得是他的女,他的妓!”夫人说:“你这才胡说,老婆就是老婆,怎么是妓?你庄老师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说这样的话让外人听着,倒招人贱看哩!”柳月吐了吐舌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真是胡说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