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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粪蛋,大车缓缓而来。

  贺少棠从土坡梁上起身,还没站起来,在草丛里就“哎呦”了一声。

  旁人低声问:“班长您又咋滴啦?”

  贺少棠也压低声道:“饿日……饿滴娘。”

  他腿麻了。

  贺少棠不是性情暴躁戾气重的人,天性豁亮爽快,即便张嘴骂娘,话音里亦带一丝略婉转的戏腔。他骂了一句,自个儿倒先乐了,以僵硬的俯卧撑姿势撑在那儿,活动一截小腿,嘶嘶啦啦地又哼了几声,总算把冲锋的架势活动开了。

  他们这边几个人正要冲下去,设卡“检查”过往可疑车辆,不曾想还没拉起冲锋号,对面那座土坡也有动静儿!

  山路对面,一群同样穿旧军裤的小青年跑下来,高嚷着,站住,站住,拦住骡车。

  形势突转。骡子惊着了,车上的人吃惊混乱,几乎掀下车去。

  几名青年黑夜里眼睛放射出绿光,也是奔着车上载的东西!

  孟奶奶大喊:“你们赶剩么这是?!”

  “你们哪来的!”

  “你们败动俺的包袱!!!”

  贺少棠遥遥地瞅见,一摔军帽:“饿勒了操,八路想打个牙祭,碰上土匪了!”

  “兄弟们,上。”

  贺少棠朝脑后轻轻一挥手,身形矫健,跳下山梁……

  当时那个年月,缺吃少穿的野山沟子里,这种事相当常见,是现在人难以想象。

  说到底,是饿的,穷的。

  当地的农民、老百姓,习惯了面朝黄土头顶青天的日子,一碗高粱饭两个硬馍馍顶一天,反而不怕。真吃不了这份苦罪的,都是从大城市进到穷山沟里的人,是那群知识青年与城市混混。跑到老乡村子里偷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