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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的男人。

  安燃看着我笑。

  他的笑总是冷的,薄唇那样美,我甜甜蜜蜜亲过千万遍,那里浮起的笑,却是冷的。

  —会,他才说,你也知道有错?

  听出来没?惩罚的前奏。

  先定罪,才判刑,接着执行。

  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叹一声明镜高悬。

  再感叹,安老大的问话,也必须回答。

  我说,是,我有错。

  他靠过来,弯下腰,黑影笼罩我,遮住头顶灯光。

  他低声问,君悦,你知道监狱中,如何惩罚企图自杀的囚犯吗?

  我摇头,虚心请教,很可怕吗?

  他不回答,又问,君悦,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大哥,如何处死他憎恨的人?

  我还是摇头,继续虚心请教,很残忍吗?

  安燃近在咫尺,凝望我。

  他的眼神,彷佛可以穿透我,从眼睛而入,穿透视膜,穿透一条条纵横错杂的神经,把遇到的所有,击至七零八落。

  可惜,我已经七零八落。

  百万重兵,去攻陷一个已经被攻陷的城池,何其l费。

  安燃又问,你知不知道我要怎么罚你?

  我摇头,这次,没有做声。

  怕不怕?

  他这样问我。

  贴着耳,低沉,好听的声音,轻轻震我耳膜。

  犹如当日他说要带我走,同样附耳,问我一句,怕不怕。

  无缘无故,我就这样红了眼眶,唤一声,安燃。

  他等我说下去。

  我乞求地看着他,安燃,你带我走,好不好?

  有时候出口的说话,未必有什么理由。

  我不需要理由,我也不知道,什么让我这样悲切。

  有的话只是一个yu望,你想说,唇一颤,便说了。

  说了,却停不下来。

  安燃,你带我走。

  安燃,你带我走。

  安燃,求你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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