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撩起他的外套将冰冷的手指头塞进去,假装生气地说:“专心骑车,等回家收拾你。”

  刚走到胡同口,我就看见一个唐堂蹲在四合院的大门口东张西望。这孩子也真是的,北京深秋的夜晚可比南方冷多了,一不小心就着凉。还没等到祁源刹车,我就从后座跳了下来。可能是落地点没有瞄准好,身子突然往前倾差点跌了个狗j□j,幸亏唐堂眼疾手快将我扶住。

  “奶奶和叔叔不在家吗?”我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瓜,稍微有点儿扎手。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头发软的孩子心慈面软,以后肯定是个孝子。”可我却不认同这个观点,唐堂三四岁的时候就可以很独立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这不就是最好的范例!

  自从当了奶爸,温祁源同志一有闲暇就喜欢抱小猴子和小包子玩飞高高的游戏。上次回老家被我狠狠教训了一下,他才收敛了不少,这不又将主意打到最大的娃身上。祁汾听到门外有动静,赶紧走了出来,他也不顾自己大哥的心情,拉着我往客厅赶。

  打开门一看,婆婆正蹲在那激动地擦拭崭新的大家伙,两个小家伙不吵不闹,好像也感受到那一份喜悦。我走进去仔细一瞧还是上海产的,最畅销的蜜蜂牌缝纫机。四个抽屉加一个翻斗,它是最高级的“五斗式”。因为计划经济的缘故,各种牌子的缝纫机虽有质量差异,但价格却相差不多,有的只是地区差价。上海的价格即可成为尺子,据我估测这玩意要150元左右。

  祁源左手抱着唐堂,右手提着一个大布包,神神秘秘地走到我身边:“阿楠,这个惊喜还满意吗?”

  缝纫机,是五六十年代家庭主妇向往的重要生活设备。“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是当时老百姓穿衣的基本口诀,而要实现一件衣服“9年”服役期的完美度过,在50年代妇女都走出家庭参加工作的时代潮流下,光靠用针线缝缝连连显然已经不是能顶半边天的女同志愿意承担的事了,哪个丈夫都想攒钱给妻子买一部缝纫机。所以,多年来缝纫机与手表、自行车同为老百姓争购的“老三大件”。

  手表是老六哈尼结婚的时候送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上这份重礼。自行车是公婆托关系买的,当做新婚礼物给我们小两口。由于当时技术水有限,这车使用起来并不算方便,正常情况下都是祁源在用,成为往返部队的必备法宝。

  家里唯一缺的就是一部缝纫机,考虑到家里的经济条件,我本打算今晚和温祁源商量一下,采取分期付款的办法去红旗的单位赊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我有再多的款式,没有一个像样的生产工具,那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实际掌握经济大权的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工资不是寄给战友家属了吗?哪里来的闲钱买奢侈品?”婆婆对于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