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耿耿余淮(No.8 - No.12)
; 单亲家庭的孩子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离开谁你都活得下去,因为大家的幸福,并不是绑定在一起的。

  于是,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让那个阿姨和我爸觉得,我是希望他们结婚的。

  只有坐在对面的小男孩林帆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我,不知道想说什么,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啃他的竹筒虾。

  他还小,所以比我更容易接纳和习惯一个新家庭。

  “耿耿啊,我听你爸爸说,你下个星期就要去振华报到了?”

  耿耿。我才回过神。这个阿姨是否知道,她喊的这个名字的含义?这个名字从我出生起就烙印在身上,无论那两个人手里的是红本结婚证还是绿本离婚证,都不能改变。我就像一座废弃的纪念碑,又或者提前终止的合同,甲方乙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回到家后,坐在客厅里,爸爸有些局促地等待我的评价。

  然而事实上,当时我脑子里面转来转去的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这对母子搬进来之后,我还能不能每天早上不刷牙不洗脸穿着睡衣四脚朝天地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吼首歌来开始我新的一天?

  他们可以不介意,但是我不可以不要脸。

  no.11

  我就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恍恍惚惚地踏进了振华的校门。

  报到的那天,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 很多学生都是由两个以上亲属陪同而来的,除了爸爸妈妈,可能还有爷爷奶奶和其他活蹦乱跳的晚辈,美其名曰:现场励志教育。

  我拒绝了我爸我妈分别提出的陪同要求,自己带着相机和证件跑来看分班大榜,顺便对着人群咔嚓咔嚓一通乱照。我走到哪里都带着相机,以前是三星,现在是索尼,假期新买的,800万像素的最新款,姑且算是考上振华的奖品。

  很久之后,有一群被称为非主流的晚辈异军突起。他们也时刻都带着相机或者有照相功能的手机,走到哪儿拍到哪儿,连公共厕所的镜子都不放过。不同的是,我从来不拍自己,他们却只拍自己。

  红榜贴在围墙上,校本部和分校加在一起,很壮观的一大排。我不想和他们挤,就一直站在外围等待机会。

  八月末的秋老虎真够受的,我低头找纸巾擦汗,突然听见旁边一位大叔用人神共愤的大嗓门对着电话嚷嚷:“看到了看到了,和茜茜她妈跟李主任打听到的一样,这次的确是分了两个尖子班。对,两个尖子班,一班、二班,茜茜、杨杨和咱家小川又在同一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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