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自从去年夏天以来,企图逃跑的大多数战俘都被单独监禁着,或挤在一间小屋里,服刑3个月至3年不等。与这些人呆在一起的是拒绝学习或对那些同情共产党生活方式的“进步战俘”制造麻烦而被判刑的战俘。

  战俘中有两名海军陆战队军官度过了一个最惨淡的圣诞节,一位是海军陆战队第1空军联队的参谋长弗兰克施瓦布尔上校,另一位是该联队的军械官罗伊布莱少校。7月份,他们驾驶一架“山毛榉”飞机在一次非战斗xing飞行中无意飞越了敌人的防线而被对方的战斗机击中。发动机被打坏,他们跳伞平安落地。

  中国军队知道他们逮住了好东西,因为施瓦布尔是一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执行过65次夜间飞行任务并获得4枚优异飞行十字勋章的老兵,他身着军服,随身带有军役证明卡、一张弗吉尼亚的驾驶执照、一张飞行保险票、他的全家福照片和一份飞行计划。几个月来他一直被单独关在一座朝鲜式尾檐下一间肮脏的披屋里。 44岁的施瓦布尔倍受折磨,被指控是一名战犯,给吃的给得很少,被剥夺了去像样的公厕的权利,也不给检查身体,饱受酷暑和寒冬之苦。除了一次“两周的反省期”外,他频频接受审讯,但从未受过刑。最后在12月底,这名联合国军高级战俘继迪安将军之后,在恐吓和威bī之下,不得不作了使共产党中意的坦白jiāo待。

  “在做出我最困难的决定以寻求唯一出路时,”施瓦布尔后来写道,“我最重要的想法是,与宁死不屈而牺牲生命或一辈子做中国共产党的俘虏相比,揭露这骇人听闻的毁谤宣传对我的国家来说更有价值,我对此毫不怀疑。”

  他的同伴布莱也受到了紧张的审讯,但受到的对待更严厉,有时还被拷打。1953年1月初,他被关在一间没有取暖设备的泥棚里。“我只穿件单战俘服,无法暖和,几乎每天被罚立正,晚上不许躺下。不管怎样,我得在小屋里不停地来回走动,否则会被冻僵的,因为当时的温度在华氏零度以下。我想这种对待持续了有六七天,我记不清了。由于被冻僵半截,多夜不能眠,我的身体和jīng神都垮了。”

  一天半夜时分,他被带到集中营司令官的办公室,被告知他们有确凿证据证明他参与了细菌战,并让他看了一份用英文写的限期48小时答复的最后通牒。“事实上,上面写明我知道细菌战这回事并参加了部分行动,我将被作为战犯送往中国,由一个刑事法庭审判,罪名是参加反对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细菌战。它还进一步写明,如果全部招供,我将被当作一般战俘,并在这场战争结束后被遣送回国。我又被带回了小屋,48小时内不给一口吃的,夜里还是不让合眼。”

  最后通牒的期限将至,审讯队又回来了。布莱同意撒谎,用好几个小时重新写了口供,直到审讯官完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