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听戏

  五分钟不到,从卧室方向传来了卡式录音机的喇叭声,紧接着,陈扬便瞧见换好了一身戏装的项瑾,施施然地迈着台步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项瑾兰花指一掐,立刻就入了戏,和着伴奏带轻吟浅唱起来:“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陈扬白眼一翻,得,这就是你说的新戏?

  项瑾现在唱的这个段子还真就是中午饭局上陆通没鼓捣成的《贵妃醉酒》。这个段子陈扬起码听项瑾唱过不下五十次,还都是为他一个人专场演出的,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再加上他一直以来都对这些曲艺节目没什么爱,当下更是如坐针毡起来。

  对陈扬而言,听一次两次是图个新鲜,若听上十次百次,那绝对是一种煎熬了。

  只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项瑾的面说,否则非得被项瑾的口水淹死不可。要知道项瑾从五岁开始学戏,十六岁刚上高中就已经成为了县剧团的当家花旦,当年专门跑来听她唱戏的戏迷那更是海了去了,大江南北走到哪儿搭台子都是场场爆满,如果不是因为她厌倦了这种生活,婉拒了国内最大的燕京剧团的邀请,现在早不知红成什么样儿了。更别说她现在只是为陈扬一个人所做的专场演出了。

  没事陈扬就偷着乐吧,这待遇别人上哪找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