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车子开出去的时候，门口也来了警察。

  好在派出所离他们很近。

  “乔以陌，不可以死！”顾风离赤红着眼睛，抱着她，看着她的血一点点流，心里难过的要死！他的手抚上她透明的脸，“陌陌，睁开眼睛！”

  意识是涣散的，乔以陌听到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没有焦距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的悲哀，还有一抹笑意：“风离……不要自责，好好活着……”

  “陌陌！”顾风离心头那一根弦被扯动着，那拼尽了权利幽幽回荡在耳边的嗓音，心头猛烈的痛了起来。“陌陌，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啊？撑着！求求你！”

  前面，汪成润车子开得很快，一路喇叭声不断，直奔云海第一医院。

  被顾风离紧紧的抱住，乔以陌努力睁开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只是那双眸子里越来越没有了焦距！

  他看着她，看着她的伤痕累累，深邃不可见底的黑眸里闪过多种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有屈辱，有着不舍，有着更深深的心疼。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乔以陌只是望着他，那满是血的脸上，一双眸子只是注视着他，却越来越茫然，好像到了世界的尽头，只余下卑微的灵魂。

  献血染红了顾风离的手，他的衣服，染了车子。

  她的头好晕，好像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片血红，接着一片黯淡。

  她的手，努力着伸过来，顾风离抓住她的手。

  她想用力，可是没有力气。

  “……别告诉泽铭！”她拼了所有的力气，又说了几个字！她怕，怕他会从医院里跑出来。

  “不会！你撑住，不要睡，陌陌，你要是走了，我一定上天入地，把你拉回来！”顾风离低吼着，声音里都是哽咽。

  为什么他还是那样的霸道呢？

  为什么他还是这样放不下她呢？

  “我不死！”她笑，握着他手的手，却无力地捶了下去。她也不想死，可是，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