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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昔昭命人给三夫人上茶,之后便敛了笑意,看住那个婆子,语声缓慢,透着冷冽,“被人收买,帮衬外人坏内宅人的名誉,赏二十板子,以儆效尤,”说到这里,语声一顿,视线将在场众人徐徐看过,这才继续道,“好好儿看着,看看坏了规矩的下场,哪一个心虚不敢看,不论她是主是仆,一并责罚!”

  三夫人与丁香听了,俱是脸色发白。

  叶昔昭语声落地,便有人搬来长凳,将那婆子架了上去,候在院中角落的两名家丁走上前去。

  又有人拿出帕子,想要塞住婆子的嘴,看向叶昔昭,刚要请示,叶昔昭已摆一摆手,“不必。退下。”

  三夫人不想看那样血淋淋的情形——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却不得不看——新竹、芷兰的视线已在她身上定格。

  三夫人看着两名家丁一左一右行刑,下手毫不留情。

  婆子只忍了片刻,便失声惨叫起来。

  行刑未到一半,婆子的衣衫已有鲜血渗透出来,染红了衣衫。

  三夫人死死咬住牙关,双手紧紧握成拳。唯有如此,才能继续观看这样的情形。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看着两名家丁依然毫不留情、毫不吝啬气力地打在婆子分明已皮开肉绽的伤处,终是没有忍住,簌簌地颤抖起来。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转头看向叶昔昭。

  叶昔昭神色冷漠而淡然地看着那名婆子被惩戒,甚而还不时地啜一口茶。端茶的手,镇定如常,丝毫不见茶盏抖动。

  叶昔昭要侧脸看过来的时候,三夫人慌忙将视线错转,看向那名婆子。

  那名婆子已不能再惨叫,已经晕了过去。

  行刑之人却不受影响。

  板子似是打在了死尸身上……

  还好,片刻后,结束了。

  叶昔昭轻一摆手,吩咐道:“将这婆子带下去。”

  丫鬟恭声称是。

  叶昔昭瞥过那一群面色苍白的下人,冷冷一笑,“散了吧。”

  她已不需再说什么,一幕血淋淋的现状,足以抵得过千句万句训诫。

  又啜了口茶,将茶盏放回到矮几上的时候,看到自己镇定如常的手,她神色微滞。

  是从何时起,已不再惧怕血腥。从何时起,性情有了这样的一面。可她已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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