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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睁开眼睛,瞥见他黯淡光影中起身,举步离开寝室。

  听声音,是去了走廊。

  叶昔昭没了睡意。

  她听着自鸣钟声响,自丑时到寅时,他依然没有回来歇息。

  去做什么了?

  她坐起身来,随意用手指梳理了长发,整了整寝衣,转到厅堂通往走廊雕花木门前。

  虞绍衡坐竹椅上,意态悠闲,望着楼下景致,却是神色寂寥。

  瞥见她身影,勉强勾出一抹笑,要起身,“这么早就醒了?”

  叶昔昭走过去,按住他肩头,“坐着吧,我陪你。”

  虞绍衡也没再说什么。

  叶昔昭坐到一旁,打量他神色,“这几日都是如此么?是不是为了绍筠?”

  虞绍衡当然不会承认,“不是。公务繁忙,要思量事情太多。”

  叶昔昭苦笑。有些人能对身边人轻易提及心病、愁苦,而他无法轻易提及。

  夫妻二人不再说话,无言对坐至寅时过半,虞绍衡起身,手势带着些迟疑,碰了碰她脸颊,“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嫁给我与嫁给任何人都无不同?”

  叶昔昭一惊,“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虞绍衡平静地诉诸事实:“我一点耐心也无,对你、对手足皆如此。你们对我误解时,我做不到诉诸实情为自己解释。有些话就心里,可我说不出。任何人娶了你,都不会让你欢欣时少烦恼多——有时候我会想,是我误了你,也误了别人。”

  叶昔昭惊讶转为震惊,她缓缓站起身来,“你到底是怎么了?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虞绍衡缓缓摇头,看看天色,“我该走了。”

  叶昔昭因着他眼底失落、挣扎、自责忧心不已,他转身入门时追上前去,抓住了他手,“你别这样,我真看不了你这样子。你不想提事,我会忘掉,以后都不再提不再想。你……你高兴一点就好。”

  “没事。错不你,不需迁就我。”虞绍衡反握住她手,“晚间我量早些回来,等我。”

  叶昔昭点点头。

  虞绍衡揉了揉她小脸儿,“回去睡一会儿,我真该走了。”

  叶昔昭只得依言转去寝室,躺床上,又如何睡得着。想不通他之前一番话所为何来,能确定是他心绪有些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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