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井。尸体烂在井里发臭才被发现。那口井也就封盖起来。母亲说这个联手最好,在一起抬杠子,从不把绳子往母亲那头移。

  “你小声点行不行?”父亲正色道,“六六买的包子,她都舍不得吃,你不吃就算了,让她也不敢吃,还尽扯些无根无据的事做啥子?”父亲跨出门槛,到堂屋去了。

  母亲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小声点,小声点,犯得着吗?反正我老了,不怕。”房间里没有父亲,母亲的声音降了下来。

  我盯着柜上装有包子的土碗,那饥饿年代的传说,在我出生之前,我用不着害怕,但我的生日就变得没意思极了。我从母亲旁边擦身走过,拉开五屉柜左边第一个抽屉。

  “你在找啥子?”母亲注意到我毛手毛脚。

  “信。”我手不停,翻检针线盒、剪刀、纽扣、梳子,恨不得把整个抽屉端出来,倒在地上翻个通快。“大姐的信呢?”我问。

  母亲说不在那里。她扳起枕头摸摸,一支小巧的口琴从枕头里滑出。我伸手去拿,母亲一把挡开,样子不是很凶,却有点出乎我意外。母亲怎会有这东西?看上去是什么心肝宝贝似的,而且她犯不着对我如此。我从小没有玩过任何乐器,不管哪件乐器都不会,玩具,也只玩过一个母亲手做的布娃娃。

  “哦,我忘了,肯定早晨洗衣服给洗掉了。”

  母亲说,她好像在掩盖什么事。我想她是故意的,并且不让我看大姐的信。大姐一定告诉母亲一些事,母亲生气,当即就把信撕了。

  “我不相信。”我说。

  “你今天吃了火药,老跟我顶嘴?”

  “大姐已经回来了,今天早上有人看见的。”

  “看见就看见的,她爱回哪回哪去,只要别迈进我这个门槛,我就谢天谢地了。”母亲的脸垮下来,一听说大姐回来,母亲全没了平日盼望的劲。

  母亲又开始骂大姐是个惹事祸害虫,不争气,从不听她的话。跳楼、退学、嫁人,哪一样事大姐问过她?要不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六六,”母亲看着我,“你小小年纪也不听妈的。”

  我说,“我哪点不听你的?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起码,我连选举权被选举权都有了。”这话丝毫没能达到提示母亲今天是我生日的目的,反而使她情绪更坏。

  “哟,还知道选举权?”母亲用嘲笑的腔调说,“谁要我就给他,哪年选举不是服从规定就一个格子画圈?教训我们:字都认不得,还要民主?”

  我几乎要叫起来,妈妈,今天是我生日,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