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70)
  我正说得起劲,没留神我闺女什么时候溜了进来,还振振有词地反驳我:”不是这样的——-衣贵洁,不贵华,上循份,下称家。妈妈有衣服穿,不用买新衣服了。”

  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去去去,一边儿去,怎么哪儿都是你呀?你懂什么?为了给你买nǎi粉,你妈好几年都没买件象样衣服了,你这个小白眼狼,光想着自己,一点人事儿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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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做到,我拽上老婆就直奔商场去了,我和其他正常男人一样,曾经觉得陪老婆逛街是场噩梦。我宁愿在适当的时候做一个让她依靠哭泣的肩膀或者业余的电脑修理”专家”,但是一提到让我陪她逛街,我就开始觉得头皮发麻,象戴上了紧箍咒。结婚前,为了讨她的欢心,那是没办法,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最想带的是一个可以随时折叠的小马扎和一本平时没有时间看的长篇小说,那样的话,我可以坐在某一个玻璃橱窗外露出最真挚的微笑表达我的一片诚心、恒心和爱心。

  结婚后,一直埋头伺候孩子,只能频繁逛超市,几乎没有逛过商场。我记得最后一次我俩一起逛商场,还是为了买结婚礼服,那次原本是要给我买套西服的,可是我一看那四五位数的价格,连试穿的兴趣也没有了,好几千块钱够给全家人都换上新装了,就是从上化成烟儿,从下化成水儿,也比我买这么一套一辈子只穿一天的衣服值呀!那天,从一层到五层,从五层到一层来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最后我赖在一层的星巴克,喝着一杯特价”拿铁”,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逛了。我老婆只好给自己买了条红裙子作罢。到了结婚那天,我临时披了一件我爸的西服,肥肥大大而且款式过时,从背后看起来,不象是新郎,倒象是新郎他爸。那天给我当伴郎的滨子,倒是从头到脚一丝不苟,连只蚂蚁都爬不上去,几次都被人误以为是新郎。

  我这样想着自己的嗅事,不觉已经走进了大厦。扑面而来的除了微熏的暖风,还有各种叫上名叫不上名的巨型广告牌,如今,越是大牌的广告片,模特就越是要表现得痛苦,无聊,疲倦,病态,只有低档廉价的品牌才会露出上世纪80年代招牌式的灿烂微笑。几年没逛商场了,才发现带现金来逛真是失策,因为钱在这里已经成了纸片,一件极其普通的本白吊带背心,看起来和我老婆15块钱买来的没什么两样,居然反季特价还要100多块,气得我在心里直骂娘:”nǎinǎi的,还真敢开牙——100多块钱,够给我闺女买一筒进口nǎi粉,喝上十天半个月了。这么一件一不遮羞二不挡寒的衣服也敢要这价儿,这不是抢钱吗!”我正在心里嘀咕,旁边一个光着小腿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就”噔噔噔”地与我擦肩而过,拿起一件披风开始在身上比画,我这才注意到,她身材瘦小,套上这么件披风就像是把床单挖了个洞套到身上,如果再骑上一把破扫帚,直接就能进哈利波特的魔法学校了。我又低头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