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君子国的不甘 下
��。

  战事结束,他站在那几个浅浅的新土堆前,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望向家乡的方向,他很怀念妻子炖的腊猪蹄。

  家乡学堂里的那面墙还没有漆完。

  当年因为觉得衙门给的工钱不地道,他坚持不肯接这个活,和里正吵了一架,甚至险些掀了酒桌,还时刻准备着去县衙打官司,直到实在熬不过女儿的恼怒和妻子的嘀咕,他才万般不乐意地接了下来。

  但只刷了一半,便看到了那份公告,他便背着草叉与酒肉,离了家乡来到了遥远的东疆,学堂的墙不知何时才能刷完。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刷完。

  至少在他的手上。

  杨二喜看着故乡的方向,想着这些让他觉得很麻烦的事情,恼火地皱了皱眉,那道新添的伤疤又裂开了口子。

  血水向下淌着,他抬起手臂,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忽然想到学堂里的先生,如今再不会因此那面没有漆完的墙生气才是。

  于是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向晚原牧场的战斗,依然惨烈。

  那名矮小的军官被蛮人的几把弯刀压的单膝跪下,情势极为危险。

  他在苦苦支撑。

  一道黑影从旁边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在那几名蛮人的身上。

  弯刀雪亮,在仿佛燃烧一般的草甸上划过。

  那道黑影摔落在地,胸口中了两刀,鲜血淋漓,眼看着便是不活了。

  军官认出那是自已的近侍。

  他悲愤地大喊一声,手里的朴刀离了头顶,向着对面斩了过去。

  在这一刻,他根本不去想头顶的弯刀,会把自已切成两半。

  他很幸运。

  围攻的蛮人被他杀死,而他没有死。

  他的肩头中了一刀,鲜血像被划破的酒囊里的奶酒一样向外溢着。

  最危险的是,他的头盔被敌人的刀打落。

  敌人的刀锋,打落头盔之后,还切开了他的发髻。

  黑色的发丝披散在肩头,加上那张没有盔甲遮掩的清秀的面容,此时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原来这名军官竟是个女子。

  她是司徒依兰。

  她提着沉重的朴刀,带着满身的伤与怒,带着最后的下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