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木已成舟
��腰。

  宽直的铁剑,进入稻海。

  稻海渐分,如湖水,如海水,如青山里的苍松。

  田垄上的野草染着血。

  没有收割的秋稻染着血。

  铁剑过处,野草寸裂成屑,飞扬而起,落在稻田间。

  沉甸甸的稻穗,随剑意而落。

  失去沉重负担的稻杆猛然挺直腰身,把稻叶弹至空中。

  稻穗向地面坠落,尚未坠到地面,稻谷便剥离而出,随稻叶一道飞舞。

  稻谷上的麸皮裂开,露出浑圆晶莹的米粒。

  米粒在秋风里四处洒扬,如珍珠反射着阳光,美丽异常。

  撒向空中的米粒被阳光灼的焦黄,散发出米香。

  落到地面的米粒被血水浸的发黑,悄悄潜入泥。

  泥土间,生出绿色的稻叶。

  稻叶向着空中伸展,似要结实。

  极短的瞬间内,这片稻田经历了收割、死亡以及重生。

  稻田的生死别离,就这样在人们的眼前上演。

  这个过程非常连续,生死循环变成完美的圆融,找不到任何清晰的分界线。

  在稻田里飞行的铁剑,也没有找到那条分界线。

  铁剑依然沉默前行。

  稻海生稻,骤疾,哗哗而响。

  有飓风自铁剑发出,狂啸于稻海之上。

  木剑悬在叶苏身前的空中,被飓风吹的不停抛起落下。

  在狂暴的稻海里,就像一只不起眼的小船。

  小船没有动力,借稻海与剑风的力量,在惊涛骇浪里飘摇。

  无论海浪再如何大,无论风再如何狂,小船始终没有沉没,在黑色的海水与白色的浪花间时隐时现,时沉时浮。

  前一刻,小船沉入死亡冰冷的海底。

  片刻后,小船浮上海面,看到生命的青天。

  因为这条小船没有甲板,没有船舱。

  这条小船就是木剑。

  木剑就是最简单的一块木头。

  在生与死的海洋上,木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