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族人
��我家里的是个拙嘴笨舌的,当下就说不出话来了,银子柴米全原样带回来了。”

  “你让他再去送,只说这是我送给族中孤寡的,不单止他们一家有,旁人家也有,只不我们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知道的人家不多,请他过来一趟,把别人家是什么情形讲给我听。”

  “是。”

  “你让半斤和八两也跟着去,让半斤看着八两,叫八两一句话都不许说。”

  “二奶奶……”

  “半斤是个老实的,八两遇见这样的事非得说几句酸话不可,让他好好历练历练,以后总要出门办事,咱们这样的人家,不怕不说话,就怕出去办事的人说错话,得罪人。”

  “是。”

  吴怡有这样的话,那家人果然把银子柴米都收下了,吴怡跟沈思齐一说,沈思齐也说这孩子有趣,按照沈思齐的说法是——“倒是颇有些名士之风,我明日也见一见他。”

  吴怡摇了摇头,“你们这帮读书人啊,总被气节、风骨所误。”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无气节、风骨,与禽兽何异?”

  吴怡也不知道是该称赞还是该反对,古人就是如此,他们所珍视的,恰恰是现代人丢掉的。

  第二日沈思齐果然穿了身月白的软烟罗道袍,在家中等着自己的这位族中玄孙,吴怡也只得顺着他,“二爷还是不要贪凉,既穿了这一身,也要戴个帽子才像样。”

  “是见自家人,还是不要太拘束的好。”沈思齐笑道。

  过了早饭时分,那一家人果然来了,那寡妇说起来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是头发斑白,腰弯背驼,几个孩子也是瘦骨伶仃,身上有衣服虽没有补丁,也能看出来小得只能勉强遮体,这大约是这一家人最好的衣裳了,却也没有沈家最下等的仆人穿得好。

  “给老祖宗请安。”寡妇带着一群孩子跪倒在了地上。

  “快快请起。”吴怡站起身,亲自扶起了那寡妇,“我们还年轻,可担不起祖宗二字,只管叫二叔祖、二叔祖母就是了。”吴怡也觉得别扭得很,她一摸那妇人的手,满是老茧,妇人浑身上下也就是一只银镯子是值钱的。

  “我们夫妻远道而归,本该跟族人多亲多近,只是你们二叔祖身体不好,不能多见外客,这才耽搁了。”吴怡说道,夏荷过来帮着她把那寡妇扶到了一旁坐下。

  “应该是我们小辈的前来拜望才是。”那寡妇低头说道,五个孩子排成一溜站在她的身后,最小的那个想是饿了,伸手去拿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