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难免自尊心受伤,尤其还是关于贫困助学金的事。

  他再三斟酌,才开了口:“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我当辅导员七年了,也见过不少。国家关爱贫困生,每年都拨款资助,但这钱到底落在谁手里,对方究竟贫不贫困,就连我们做辅导员的也说不上来。”

  路知意望着他,没说话。

  刘钧宁说:“也不是没学生左手拿着iphone,右手捧着平板,结果白纸黑字写着家境贫困,地方上也不核实,把章一盖,送来我这,你说我是评还是不评?”

  辅导员也不是查户口的,能把资料看完已经不错了,谁还能真的去查下面的学生日常生活是个什么水准?

  路知意沉默半天,才说了句:“刘老师,我没骗人,我家是真贫困。”

  刘钧宁笑了,“我又没说不信你,瞎解释什么?”

  哪怕她不是干部,接触得少,关于她的认真努力也从科任老师那听了不少。蓉城的大学清一色没有固定的教师办公室,除了行政人员,科任老师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得来辅导员办公室、会议室午休。

  人来人往,刘钧宁常听见路知意的名字。

  成绩优秀的孩子,谁不喜欢?就算她不是真穷,这钱领导们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权当奖励她学习努力了。

  刘钧宁想法很简单,有人递了匿名信,少不得要找路知意谈谈话,了解一下状况。有事就好好解决,没事也要走个过场,这是辅导员的指责。

  他并不知道路知意很紧张。

  事实上一牵扯到家庭状况,由不得路知意不紧张。政审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她在下面战战兢兢坐着,生怕哪天绳子断了,血溅当场。

  刘钧宁看她嘴唇紧抿、沉默寡言坐在那,以为这事吓着她了,便好言好语为事情划上一个句点:“好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没人规定贫困生就一定要在脑门上贴着贫困二字,是不是?其实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学习上进,内外兼修,这才是受资助的孩子该有的面貌,学校资助你们,为的也是让你们过得更好,没道理要求你们穿得破破烂烂。”

  路知意勉强笑了笑,说:“谢谢刘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刘钧宁把手一挥,“麻烦什么?我一辅导员,原本就是给你们这帮毛头小子当保姆的。”

  看她站起身来,他才忽然想起什么,叮嘱了一句:“对了,也不光是跑鞋的事,在寝室里也多注意点,什么护肤品啊好好收着,让有心人看了,没准儿又瞎说八道找你麻烦。”

  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