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这不是陈声的外套吗?”

  跑操时,她也常看见陈声穿那衣服。

  路知意把衣服挂好,轻描淡写,“路上碰见的,他把衣服借我了。”

  吕艺指指那毛衣,“这也是他的?”

  路知意点头。

  苏洋一边给她倒热水,一边揶揄,“你俩上学期还针尖对麦芒呢,这学期怎么就好成这样了?他肯把里里外外都脱给你披上,自己怕是裸/奔回去的吧!”

  赵泉泉趴在床上,目不转睛看着她。

  路知意打了个喷嚏,接过热水捂在手心,抬手揉了揉鼻子,“事情因他而起,他能不帮忙吗?”

  要不是因为他,她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按理说她该怨他的,可路知意喝光热水,上床窝在被窝里,又慢慢地回想起澡堂外的那一幕。

  他在她最无助时一路狂奔而来,二话不说救她与困境之。天气很冷,不止她怕,他也怕。可他把衣服都脱给了她,自己只穿了件背心……

  苏洋熄了灯,嘱咐她:“早点睡,这会儿药店关门了,也买不成药。你要是半夜发烧感冒,别藏着掖着,有什么事我送你上校医院。”

  知道她怕麻烦人,所以先把话搁在这。

  这回路知意没拒绝,乖乖应声:“好。”

  可闭了眼,根本睡不着。

  她躺在漆黑一片的寝室里,一遍一遍想起今夜的事。

  他狂奔而来。

  他单膝跪地。

  他将毛衣系在她腰间。

  他不顾一切冲向那个戏弄她的人,大打出手。

  他叫她的名字时,那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仿佛忽然之间不一样了。

  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她说不上来。

  路知意攥着被角,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几分心酸,几分惆怅。

  他这人,起初轻狂又张扬,有仇必报,锱铢必较,不知多讨人厌。可如今呢?如今走近了,拨开迷雾才发现,真是好得过分了。

  好得叫人不知所措,不敢接受。

  *

  隔天,路知意不负众望发烧了。

  早上苏洋起床,看她还在被窝里,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