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你前几周的工资。”她勉强笑着,声音略哑,匆忙又说,“我手头上有点要紧事,要出门一趟,今天小伟就拜托你了。”

  向来处事得体的女人,连她的回答也没等上片刻,就急匆匆转身走了。

  客厅里传来大门合上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路知意无意探听他人家事,但那么几分钟的痛斥,足以她想明白很多事情。

  男人出轨的原因不尽相同,夫妻间的纠葛也复杂难懂,甚至,家家那本难念的经,也没有一本如出一辙。

  她握着那只信封,抬头看陈郡伟。

  可到底也就是家庭纠葛,夫妻不和,丈夫出轨这样浅显易懂的一件事。

  陈郡伟的叛逆,说到底,也不过是少年人幼稚的抵抗,看似冥顽不灵、无坚不摧,实际上千疮百孔、苍白无力。

  这个家华丽又精致,他的生活锦衣玉食,应有尽有。

  可到底是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呢?

  路知意低头看卷子,惊讶于在作答题卡上,陈郡伟一改往日无字天书的作风,破天荒写了一句话。

  这一次的作题目是:my family。

  而陈郡伟工工整整在答题卡正央写道:my family is completely a piece of shit.

  她忽然间笑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哪怕陈郡伟一直对她极其不礼貌,但她却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欣赏。他的抵抗是悲壮愚蠢的,却也是异常英勇的。

  她盯着那行英出神片刻,片刻后,语气轻地说:“小孩,今天我们学点不一样的。”

  陈郡伟一顿,狐疑地看她:“什么不一样的?”

  “今天,我教你如何不使用一个dirty word,表达my family is a piece of shit,一百二十词,一个词都不会少。”

  她认真地奋笔疾书,开始为他写范,偶尔沉思时,下巴抵在水笔上。

  陈郡伟忽然笑出了声。

  她侧头,“笑什么?”

  陈郡伟耸肩,“笑一笑,十年少。”

  他才不告诉她那支水笔漏墨,在她下巴上印出好长一条深蓝色墨渍呢。

  可陈郡伟发现,这个下午,这样一篇“大逆不道”的作,是路知意讲过最投入最尽兴的一堂课。当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