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面面相觑，秦国以法为纲纪，但凡为吏者，必知法度。他们做吏的时候，也都得先过了主吏掾那关，分别考察跟自己工作有关的《工律》《均工律》，《仓律》《传食律》等。

  一般来说，二十问答对十四五问，你便合格了，十六七问已是良好，十八九问已是优秀。

  至于二十问全对？大概一两年才会出现一个吧。

  “那人莫不是学室弟子？”仓啬夫问道，若是学了三年律法的学室弟子，还是有可能的。

  “只是一个乡里公士，一个月前还不知律令呢。对了，他是前不久擒拿三名盗贼，拜为公士，全县知名的那人！”

  “是他？”

  乍闻此言，县工师顿时明白是谁了，而一旁尴尬了一个多时辰，半句话没说的橼，也惊喜地喊出了声。

  “是黑夫么？”

  “对，叫黑夫。”仓佐吏说着，朝县仓门口一指：“瞧！他来了！”

  众人看去，却见一名魁梧青年大步朝这边走来，之前的皂布衣已换成了绛色衣，脚穿着一对行縢。他的发髻依然裹着褐色包布，但额头之，却多了一抹鲜艳如血的赤帻！

  黑夫一路走来，两侧的斗食佐吏们纷纷向他拱手，黑夫也只是以平礼回应。

  等走到县工师、仓啬夫二人面前时，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下拜行礼，而是双手合拢，朝二人微微一揖。

  “下吏来晚了，还望二位吏勿怪。”

  县工师可不敢像早初见时那样怠慢，他与仓啬夫一起，朝黑夫微微拱手，以礼待之……

  秦国亭长乃斗食吏，并无专门的官服，赤帻绛衣，正是其标志物。

  此时此刻，黑夫已不再是普通庶民，在通过主吏掾考核后，他便是湖阳亭长，是一名“秦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