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65
,就势饮了一口,温度刚好,“谢谢。”她说。

  “眼睛这样多久了?”那声音继续问,不显关切,也不觉疏远。

  “三个多月。”伊人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不能违逆这个声音,那是从心而发的服从。

  “三个月还没学会自理,你身边一定有一个很细心的人,他在哪里?”声音继续问。

  “不知道,醒来就没看到他了。”伊人几乎想将贺兰雪的藏身之处说出来了,忍了忍,终于没有说出口。

  更何况,她也确实不知道那地儿的具体地址,流逐风没细说,她对流园也不熟,不算说谎。

  “你的眼睛会没事的。”那人看了她许久,淡淡道,自信而从容。

  伊人咧嘴笑笑,“谢谢。”

  “昨天,我听到外面那群人在唱一首很奇怪的歌,你从那边过来,可知道他们在唱什么?”顿了顿,那人似乎已经站起走开,声音有点远了,好像站在屋中间发问一般。

  “什么歌?”

  那人于是哼了一段,明明很激越的曲子,由她哼出,便如历史沉积一般,沉得让人缓不过气。

  “炮兵进行曲。”伊人回答。

  那人沉默。

  整个屋子都是沉默。

  “你是谁?”许久许久,那人问。

  依旧是低缓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却出奇压迫逼人。

  “伊人。”

  “一直是伊人?”

  这个问题让伊人觉得很奇怪,她下意识地回答:“自然一直是伊人……”

  那人深深地盯着她,即使伊人看不见,她也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

  她的目光,若有实质。

  “如果一直是伊人,又怎么会知道炮兵进行曲?”那人终于开口。

  伊人如遭雷击,她怔怔然地呆在原地。

  “原来逐风选定的人,竟是你。”那人笑笑,笑容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伊人似懂非懂,“很好。”

  “你又是谁?”伊人定定神,也轻声问。

  那人重新走进,她的手挨到了伊人的肩膀。

  伊人只觉肩膀一阵灼烧,脑中恍惚着一个画面,那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