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所有细节,她想把那一幕记下来,刻画在脑子里,记一辈子,不过一切都变得仿佛隔了一层纱雾,她竟然只记得他的眉毛如柳叶,黑眸如深水,她还记得他的唇摩擦过自己脸时那种火烧火燎的烫。

  她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被他的唇碰触过的地方,那里明明依然像之前那般滑腻柔软,可是她却觉得被印下了烙记。

  他的烙记。

  眼里有湿润的东西滑落,当耳根处感觉到潮意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竟然落泪了。

  并不是悲伤,也不是委屈,而是一种无法掌控的情绪在她的心口处奔腾。

  突然想起小时候,隔壁家的驴缰绳断了,那驴尥蹶子跑,撒欢跑到东边山上,一群村民在后面追赶吆喝,可驴就是不停下。

  至今记得,那驴子高高扬起的蹄子,以及被风往后狂吹的短鬃毛。

  她一直以为驴子是温驯的家畜,拴着缰绳戴上驴套,可没想到它竟然可以这么肆意狂放。

  现在,她的胸口那里,就有一头这样的驴子在疯狂地奔跑,肆意地撒欢。

  那种躁动情绪像是春日里汹涌而出的河水,几乎将她淹没。

  她微微张开嘴巴,大口呼气,瞪大湿润的眼睛。

  黑暗,她好像又看到了他那双深如黑潭一般的眼睛。

  她羞燥得不能自已,猛地抬起颤抖的手,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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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顾穗儿晌午过后便歇着,整个人睡得昏沉沉的,一直到了晚间时分才醒来,她看看时候,觉得自己应该过去老夫人那边请安了。

  最近老夫人看她身子越来越重,便说她不用过来请安,就好好歇着吧,天气冷,来回走也怕她受风寒。

  可是顾穗儿心里明白,自己是乡下来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懂的,本就处处不如人,若是再不勤些,又凭什么能活下去,总不能一辈子靠着肚子里的小蝌蚪。

  所以她依然坚持着过去老夫人那边请安,早上凉些就多搭件衣裳,路上累些就让安嬷嬷扶着过去。

  现在萧珩命人给她做的衣裳也都做好了,从秋天到冬天穿的都齐全了,而侯府也开始统一给做衣裳了。

  她感觉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喜欢看自己穿她们送的衣裳,而萧珩却不喜欢自己穿别人的旧衣裳,想来想去,她决定,去请安的时候穿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送的,回来就赶紧换上萧珩让人做的新衣裳。

  安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