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看着将军的侧脸,没话找话地道,“虽然上一场我们是输了,但……但您还在,我们就相信您。您往常虽然不爱说话,但我们都知道您爱护我们,所以便是为您去死,我们也都愿意的。”

  如是说了半天,却不得人答话,士兵也觉颇不好意思,挠着后脑止住了话头。尴尬之中,却听见将军低声道:“没有谁可以让另一个人去死。”

  “什么?”

  “你想回家吗?”徐敛眉回头看他,恍惚之间,士兵以为将军似乎是笑了,那眉眼都变得温润,几乎像是个女人了。

  “想啊。”士兵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也想。”徐敛眉望向远方,树梢之上透出的那一方澄明天空,“我不需要你为我去死,你只要跟我一起,赶走敌人,将徐国人都带回家就可以了。”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士兵却听得心中升起一股豪情,不由得挺了挺胸膛道:“是,将军!”

  徐敛眉淡淡地笑了。

  “殿下……世子殿下!”一个女声响起,是鸿宾手中拿着一封书匣跑了过来。徐敛眉站起身,眉头微微凝起——

  书匣上插有白羽,是八百里急递。

  她打开了它,取出那印了国玺的信笺,一目十行地看过——

  她的身子突然晃了一晃。

  “殿下!”鸿宾连忙过去扶住她,她的手却颤抖得拿不住那张薄薄的纸,鸿宾接了过来,一看竟是——

  “齐人沿岑河侵我岑都,内逼宫禁,虽稍斩退,仍念速回。切切。”

  这是来自徐公的私诏,是以不加落款,却是鸿宾能认出来的徐公亲笔。

  短短数十字,鸿宾简直不能想象王都里发生了怎样的腥风血雨,下意识转头去看徐敛眉,后者的铁面之下,只露出一双深不可测的眼。

  “岑河……”她喃喃,“他到底还是动手了吗?”

  这是夏末秋初,岑河水涨,齐国要沿岑河攻入,只能逆流而行;若不是对岑河上的守备有着足够的把握,冯皓如何敢这样铤而走险?

  鸿宾怔怔地道:“您是说……”

  “将军!斥候回来了!”身旁当值的士兵望见了人影,大声道。

  树林中惊飞起一群鸟雀,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奔了过来,到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终于气力不支地倒了下来。

  “将军……重梨镇上已无人了……他们、他们可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