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光,若不是怕这小东西想不开要死要活坏了事,早就发威了,忍下来,一字一句:“姨娘要晓得自己可是一百二十两真金白银由奶奶买回来。”

  余下话不言而喻,总得做些值一百二十两事。

  一座宅子价钱,总不能真只做些端茶送水、伺候亡事。

  如今这霍大是郑家一根顶梁,十方背景,外派途中旅居寂寞,这具没用之身,被主子推出去陪一陪床又算什么。

  欢娘呆坐半刻,忍着酸痛下床,整好衣裳,浑浑噩噩地被焦婆子搀出门,却没料霍怀勋还门口,。

  欢娘魂还飘,眼里没其他,左右一望:“袅烟呢。”字字都像是含了口棉花。

  焦婆子畏畏瞥一眼霍怀勋,并不作答。

  霍怀勋喝来个亲随:“混账!是哪个把那小丫头给弄不见了!把那婢子领到门口去,还家。”又嘱咐焦婆子:“出门前记得去账房那儿领三两喜银,两对银花和一匹红缎尺头。”这是送喜帖回礼规矩,因是官门,送得又是比别家重些。

  焦婆子道谢点头,答应下来。欢娘见两交易,硬觉得像自己卖身钱,卖了一次,谁想又得卖一次,出来送个请柬,倒把自己给送出去了,还有比自己可笑么,脸色惨白一大片。

  霍怀勋虽一直跟焦婆子交代,眼神却是一直望着那小儿,现见她魂游模样,想自己都跟她那个了,这下还没吃定心丸么?妇嘛,都一样,没那个时候男面前端着跟什么似,那个了以后就不蹦跶了,现盯着自己这种杀眼光,一定是表示那个得还不够力,等以后多那个那个,就惯了,没事,铁定没事。

  欢娘本就是掐住一口气儿,眼看他唇角发抽,眼色得瑟,一只手悄悄攥了拳,焦婆子感觉她身子绷直了,只当她又想去冒犯霍怀勋,暗中将她扯得紧紧,叫她分毫不能动弹。

  霍怀勋见她一张脸憋得涨红,眼里冰霜又是一层深过一层,才知道她真是记恨上了,顾不得郑家家奴场,直接凑过去安慰:“娇娇,等爷,待郑家亲事办完,就接过门。”

  欢娘忽然觉得自己这股子仇恨宛如击棉絮上,连怨力气都没了,这个,他天生就瞧不见自己过错,他意识里,怎么会认为强迫有罪,他甚至觉得是自己抛心剖肝,受了委屈,她反倒成了蛮不讲理。

  他若是明知而故犯,她还能恨,可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根深蒂固,她能怎么恨?三岁不知事小童,能怪他捣乱么。

  她呼出一口气,鼻头中有些发酸了,氤氲着水白雾气,焦婆子桎梏下,回他话,鼻音哝哝,嗓门也哑了,这一世,竟是头一回发了驴性子:“过了门,也得叫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