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种送女人丑事。”力气又损耗一截儿,“得了,就当是还他帮我家官司那一茬,这样想,我心里总能舒服些。你帮我换身衣罢,下午还得跟那外地人到衙门结银算账。”再懒耗力多说,又叮嘱焦婆子随机应变,眼盯得牢实些,才起身回了里屋。

  欢娘带着袅烟与焦婆子出门,乘了家中一辆骡车,沿路派贴,每到一户,叩过门环,门子便叫来家中管事迎客,对方接过帖子,见是个家中妇人,都还算温和,有大户人家拘礼,是递来赏银,欢娘不忤对方面子,次次接了银子,道谢回车,袅烟却看得不大痛,嘟囔:“这是拿您当家奴呢。奶奶也是,送个团书,找个下人来不是一样。”

  何尝又不是家奴,不过多个名号而已,

  欢娘拍拍她脑袋瓜子,笑嘻嘻:“就当出来散心走动,下回再过节出来不晓得又是几时了。”再上车去,翻了下一张要送,包裹请柬牛皮纸上赤泥字迹映得她心头一怔,上书“石牌楼街金虎巷观察使驿馆”,旁边一列小字,正是她见一次想躲一次那个名字。

  郑家嫁娶,怎么能缺得了霍怀勋这一杯水酒。

  可这会儿也不能不派。总归就是门前递个帖,欢娘只得叫车把式赶车朝金虎巷驱去。

  一路,欢娘望着团书上官职与驿馆名称,免不了呐问:“这个观察使是个什么官……怎么名讳落又是个都尉?”

  袅烟难得充个人,兴冲冲地跟她解释,欢娘听得脸色愈发不安,原来都封了个勋位,还拿了个实权位。

  到了驿馆门口,陪行郑家小厮先行下车,打头敲门。

  观察使驿馆门子将来客女眷上下打量一通,进去禀报,随即来了名青衣老者,方帽宽裰,似有几分官职身,报了家门,原是与观察使一道来肇县随行节度掌书记,说了几句,倒是跟别家不一样,十分客气:“郑家姨奶奶亲来送周公六礼书,也算是大事,别叫人说失了礼,进去喝杯茶水再走不迟。”

  袅烟心忖到底是京里派来,气派都不一样,懂礼数,不像别家,门口拿了请柬就关门,打发人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拿人不当数。欢娘却摆手:“民妇家中还有要务,就不多留了。”

  掌书记老官捋胡道:“小娘子说这话不中听,难不成给我家大人送柬就不是要务了么。”

  焦婆子一听,连忙将欢娘朝里头推:“霍大人是郑家贵客,请都不一定能去,姨娘不能失礼了。”

  袅烟也从旁劝着,欢娘没法,被前拥后推地送进去,一路由那掌书记带路,沿着卵石小径,穿廊过厦,到了里一间跨院内会客小花厅,坐定后,掌书下去叫驿内僮仆筛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