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营操练还可怜!你瞧瞧。”又脱了长靴,真将一双脚丫子伸到床上,举起来给欢娘看,袜子被雪水浸得半湿,脚趾头还一搐一搐:“都麻了……走不动路了,爷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

  欢娘厌恶死了,走不动路算什么,瘫痪了好。

  杀你千刀,捂个脚用捂到别人屋子里来吗!

  这人为什么每回都能讲得这么理所当然,明明鼠窃狗偷,倒像是自己欠了他。

  霍怀勋见她粉脸冻得红扑扑,还骨碌骨碌流眼泪,热气都成了白雾,身上只披了个单薄寝衣,晓得她受冷,将她罗袜一摘,果真是两团铁般冰肉,袍子一掀,塞到自己小腹上,又用被子将她给裹了。

  欢娘要收脚,面前这人却不依,贴了小会儿,终是暖和了,见他手掌有松动,脚又一挪,却往下滑了两寸,正踢到他胯部。

  欢娘确定这孙子绝对是装蒜,抖着眉毛,抱着子孙根叫疼:“操!娇娇故意!”脸上分明兴奋到不行,恨不得写着再来一脚。

  外面韩婆子平日睡得死去一般,今夜不知道是不是择床,被霍怀勋这么一叫,醒了过来,心里一紧,念起白日里疑窦,悄悄走到门前,贴了耳朵听了会儿,没闻动静,开声:“欢姨娘里头做什么?”

  欢娘吓得半死,拉紧了帐子,想也没想:“没什么,晚上被蚊子叮醒了,起来打蚊子!”说完只恨不能给自己一嘴巴子,大冷天哪儿来蚊子。

  韩婆子自然也是听出蹊跷,故道:“那老奴就先睡下了。”

  欢娘松了口气儿,再受不了这种惊吓了,这样下去,被人撞见也就是个迟早事,听外面没了声儿,撩了帐,将霍怀勋使劲儿往下面推。

  正推到一半,门哐啷一声开了,韩婆子趁里头人不备,闯了进来,就想抓个正着,一眼见着房内情景,虽有预料,却也大惊,一个陌生面孔男子竟都钻进了寡居姨娘帐子里,还得了!

  欢娘也怂了当下,气都不晓得呼了,要是手头有把刀,真想先砍死这害死人,再砍死自己!心里头乱得慌,只忖着,完了,这回真是完了。

  两个妇人大眼瞪小眼儿,因太过震惊,双双怔了当场,反倒是那始作俑者不慌不急,徐徐套上深靴,由欢娘床上翻身下来,经过炭盆时还烤了会儿手,走到韩婆子面前:“跟爷出来。”

  韩婆子吓傻了,听了这话才醒觉,抬头见这昂长男子,哪儿像偷别人家节妇,简直就是集市里头遛鸟儿,偷情偷到这么悠闲份儿,还是头一回见到,半晌才张张嗓门儿,正要开口大叫,霍怀勋伸手过去,一把飞拧了这妇人脖颈子,也不知是拧到了哪一处,生生叫韩婆子失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