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寡妾室
��?我不过是不服这口气儿罢了!他郑济安娶我时,说得信誓旦旦,何事都向着我,若非瞧他当时有官职身,有几分权位,话又说得俏皮,我正当花般年纪,长得又没麻子没疤,哪里嫁不到一个白首齐眉同龄佳婿,怎么就非要嫁这没了妻还拖着个儿子糟鳏夫!焦妈妈你也晓得,桐城爱慕我青年郎,街头排到街尾都是绰绰有余!可我算是瞎了眼……他倒好,正是步步高升年纪,为了个夭折子,废了身子,丢了前程,如今日子一长,对我厌倦,光一个姨娘,他心目中就不比我低!焦妈妈,你说我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焦大娘将她嘴儿一捂:“哎哟,这就是气话了!跟我说说就罢了,被老爷听到,不是又得意了那高狐狸?什么爱慕你青年郎,什么街头排到街尾?这话哪儿是出嫁妇人说!可不能再耍性子了。”又劝了几句,才算安抚下柳倩娥。

  柳倩娥虽暂且消了脾气,可仍是寒了心,由大厅回主屋途中,特意往瑞雪院那头绕了个圈儿,远远一看,见小院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高翠翠莺声燕语,隔着窗纸,似乎还能依稀见着成双成对影子,你侬我侬缠缠绕绕。

  想那高翠翠比自己大好几岁,样貌也并不比自己艳丽,平日里穿戴头饰样样儿都不敢越过自己,还算朴素,可谁又晓得脱了衣裳,是个什么风骚形状?

  三十岁妇人,至如今还能困住男人一颗心儿,想必定有些见不得人手段,念及此,柳倩娥咄一声:“贱人!”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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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娘这边还没迁屋前,暂时仍住西院,与袅烟一厢。

  第一夜,择床,欢娘辗转难眠,想来想去,越想越往乐观想,觉得这一趟买卖,是好事儿。

  伺候个不知道反抗亡人,总比伺候个要求多多死鬼强啊。

  就是今后得长年不能沾荤腥,杜绝肉食这档子事,有些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