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内邀宠
�个主母威,语气凉薄:

  “模样儿丰润瘦马,我偏不信只能从下等馆厢里挑,难不成一二品瘦马就寻不出来合适了?你非要老爷寻我短不成?”

  郑济安眼里,她这年轻填房掌管家务,已经是不如这老狐媚子妥帖,如今还得要被高姨娘害得叫老爷对自己印象不佳?

  高姨娘又是一阵冤枉,跪下来,毫不吝惜地将脑门儿磕得咚咚响。

  柳倩娥见不得她这副装弱势模样,磕坏了头被老爷瞧着,虽老爷不至于说自己,其实总是不大舒服自己太委屈了这姨娘,还越发觉得自己年龄小不懂事,于是发了烦心,手一抬:“别磕了!”

  高姨娘这才眼泪汪汪起了身,顺了奶奶意,回了座位坐下,却揪出罗帕子,仍是不时地抹眼角。

  柳倩娥见她这情状,愈发不爽,难不成是想撑着这委屈样子等老爷回来看?

  装可怜,那就叫你可怜个够本儿,故意不叫她下去,任她陪着干坐,叫丫鬟给自己扇风,重泡一壶好茉莉,端起茶盅,悠哉地吃茶解气儿起来。

  妻妾二人正是暗下交锋,田六姑跟欢娘早已到了灶房,添了饭,二人却食不下咽。

  欢娘吃了几口,放了筷子,跑到院子外,见几个小丫鬟正踢鸡毛毽子,便围上去一起玩。

  正午阳光有些烈,小少女们浑然不知热,停下来后,坐树荫下,麻雀似家长里短,从潘楼北街王氏梅花包子,侃到茶沥巷曹婆肉饼、徐家瓠羹,聊得涎水滴,肚皮瘪了,白费了午头刚填饱肚子饭菜,才算转了话题,又谈时下流行妆容发饰。

  欢娘本来心绪不佳,听丫鬟们叽里呱啦,开怀了不少,见其中一个梳双平髻绿裙丫鬟尤其健谈,一张嘴皮子完全停不下,乘中途歇气儿,将那丫鬟拉过来,托着腮儿,又故意问了几样城内奇人异事。

  那丫鬟名叫袅烟,名字取得倒是多情,人却疯里疯气,半日不说话,人得憋疯,是郑家这一群年轻丫鬟里顶出挑豁嘴皮子,眼看满肚子牛皮还没打完,人都散了,正扼腕,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生脸孔女孩儿过来套近乎,一问对方身份,欢娘含糊说跟着妈妈来郑家见工。

  袅烟只当是牙婆带来郑家丫头,信口又满天胡地诌起来,被欢娘唆使下,又透露了几件郑家院内家务事。

  原来堂中那位年轻郑夫人,果然是郑济安续娶之妻,进门五六年,是郑济安任职地一家当铺朝奉家长女。

  郑济安任时丧妻,经人穿针引线,看中城内柳朝奉家闺女生得不错,动了心思。

  柳倩娥虽出身平平,却也心气坚决,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