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不想看到你离开(八)
也够呛。他正在热恋的时候。您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就回来,既是他懂事,也是索锁懂事,您还那么训,这不是紧赶着把人往那边儿推吗?您就是不怎么讲策略,难怪爸老说您,挨过那么多次批斗,也不该直筒子脾气。”

  “哎?换你教训我了?”钟老太太眉皱的更紧。

  “哪儿敢。您还是过去休息吧。也就是是我爸今天有事不在家,要在家,您二位非掐起来不行。我爸可说了坦坦的事儿别人不准掺和,您还一个劲儿地施压。回头坦坦过去告一状,得了!”钟裕杉一摊手。

  钟老太太哼了一声,说:“宠坦坦,你爸最没原则。”

  “妈,您刚说,跟什么人在一起,决定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这话我倒很同意。索锁那么会做饭,坦坦这刁嘴可有好日子过了。”钟裕杉说着说着,看到母亲一转手抽了旁边一个“不求人”来,急忙告饶。

  她忍不住还是笑,挨了老太太一下子,劝和着送她过去休息了……

  钟裕彤母子听到里面安静了些,才互相望了一眼。

  从屋子里出来,钟裕彤就站下了。彭因坦跟着站在母亲身后,见她不出声,自己也不说话。屋子里外祖母和大姨的话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他们其实听不清,但又觉得好像她们说的每句话都清晰地传了出来。

  “去睡吧。”钟裕彤一开口,说的是这三个字。

  彭因坦愣了下,问:“您不是说要跟我谈谈?”

  “我是不想看着你把姥姥气晕过去。”钟裕彤说。

  她声音极淡,听不出喜怒来。她说着,脚步移动,往她住的跨院方向走。因坦和她在这里留宿的时候现在已经不多,但多年以来的习惯仍然保留着,从当年她离婚后带着坦坦回娘家开始。

  “妈妈,对不起啊。刚才我是冲动了点儿,不该那么顶撞姥姥。”彭因坦追上来,轻声说。

  钟裕彤裹了下披肩,说:“明天早上跟姥姥道歉去。”

  “嗯。”彭因坦答应。

  “结婚的事是认真的?”钟裕彤跨出院门时,像是随口一问。

  “认真的。”彭因坦毫不犹豫。

  钟裕彤看了因坦一眼,说:“坦坦,你要是对一个女人有了承诺,我赞成你说到做到。其他的你可以不用考虑,包括我和你爸爸的感受。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是不是能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我不认为女人结婚的目的是要依附男人生活,但我希望我儿子能像个男人样,在能力范围内承担更多的家庭责任。我想你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