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新证据
r />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没办法接受,没办法接受她居然为自己挡了这一枪。

  “是不是吓到你了?”梁桢苦笑着问,“拆完纱布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没办法接受,甚至一度做噩梦,但后来想,丑就丑吧,起码我还捡了一条命。”

  梁桢坐那自言自语,却发现身后一直没什么动静。

  她将睡衣拉上来转过身,“高博说当时那一枪要是再射偏一点,或者…”

  梁桢发现钟聿好像不对劲,“怎么了?”

  原本坐在床沿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去了,背对着梁桢,腰脊稍稍前弓,十指握拳撑住额头。

  “钟聿?”梁桢穿好睡衣往他那边挨了点,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你要吓成这样,是不是……”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钟聿觉得憋在胸口的那股酸楚完全压不住了,井喷似地往外冲。

  “喂,你……”

  梁桢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可当钟聿的肩膀开始抖动,呜咽声紧随而来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始料未及。

  哭了?

  真的哭了?

  起初梁桢都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的记忆中,钟聿并不算特别脆弱的人。

  或许他的外表给人一种经不起风浪的感觉,但他独自成长,在抵扛孤独的同时还需要防着周围的人,之后在米国经历枪击,九死一生,再到钟寿成去世,他忍辱蛰伏,一步步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路走来,他经历了很多普通人几辈子都经历不了的事。

  可曾见他哭过?

  即便是在他人生最晦暗的时刻,他都不曾在人前掉过眼泪,所以梁桢一直觉得钟聿身上有异于常人的特质,可现在他竟然哭了。

  缩着身,握着拳头,哭声起初还能压得住,仅仅只是一点呜咽,可是后面大概是放弃克制了,哭得肩膀上下抽动。

  梁桢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她不大会哄人,也觉得这种情况之下好像任何语言都是累赘,但男人的哭声实在太过于抓心。

  梁桢叹口气,撑着小心翼翼地下地。

  “好了,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她走到钟聿面前,推了推他的肩,但后者无动于衷,甚至于哭得更伤心。

  梁桢无奈,揉了揉他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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