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 战场
种让自己愉悦的、恰到好处的温度,在微烫时又不明所以地闪开,怀瑾倚在窗口,嘴角溢出一丝笑。

  “若是你的事情年前办完了,又没决定去哪里过年,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找我。”

  怀瑾琢磨着这句话,在“来找我”之前有三个并列条件,一般人邀人来家,都是嘴上比心里热情,什么“一定要来啊”,更有甚者,便说“你不到不开饭”,这个邀请倒是有趣,三个并列条件,全在自己把握,可现在看来,样样都通过了,直至后面的主句。

  而她现在又在哪里呢?前天她说过两日到沪都,到了吗?应该是,今夜都除夕了。

  拿起电话,想了想又挂掉,穿上外出的衣服,走了出去。

  天依旧灰蒙蒙的,似是沤着一场雪,满街大红色的新年装饰在这一片灰色中特别显眼,有轨电车叮叮咚咚地驶过,对面马路上,几个晦国兵正在撕拆一张巨幅西洋模特广告,一侧放着替代品——一张晦国女人的海报,晦国对欧洲列国已经强硬起来,租界也不皆太平,大小摩擦不断。

  晦国人已经知道“阙”的存在了,以自己对他们的了解,此事必会彻查,自己遭到怀疑了吗?自昨晚开始,她已经拿这个问题问了自己无数遍。

  将士们倒是打了个盹儿吃了顿早饭,怀瑾却没偷得半会儿闲,这便带着两万人出了河谷。

  苏玛樾乌已经被绑了个严实,身上穿着怀瑾的军装,跟她坐在同一辆车里,军中上上下下凡是看到的都不明所以,可前面就是随时丧命的战场了,谁也没有精力顾及许多。

  街角本有个公用电话亭,她却走了几个街区,一直走到静安寺周围的小巷中,有处书亭可以打电话命之途。

  那张纸头一直握在手里,这会儿一圈一圈拨动电话局的数字。

  终于接到了家里,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再接,响到第四声,那边一个中年女性操着一口扈渎话问道:“侬好,秦萨宁?”听出背景里扰扰攘攘,仿佛家里很热闹的样子。

  怀瑾顿了一下,“您好,请问董知瑜在吗?”

  “表小姐刚刚出门,请问您是哪位?我一会传个话?”对方开始转为别别扭扭的官话。

  怀瑾想了想,“我是她玄武的同僚,没什么事情,只是打电话拜个年,这里也跟您拜个早年。”

  “阿唷夏夏侬啊,请问小姐贵姓?”

  “我姓怀。”

  “撒个?”

  “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