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因缘
他除去上衣衣衫,露出后背,只见一道十分阔长的伤口自上至斜下劈下来,伤口敷过伤药紧急处理过,但被雨水浸泡的肉已经发白,有些肿胀,裂处还有血渗出。

  阿圆仔细看过,对后面道,“我要烧酒,越烈越好。还有我包袱里有针线,只不过不是鱼肠线了,这位爷爷担待些。”

  申时轶听她稚甜的声音一口一个爷爷的,冷冷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阿圆用烧酒净了手,又用它浸泡过的细棉擦淋伤口,申时轶背后肌肉不由一紧,捺住不动,很快有冰凉的手指覆在上头,大概是摸一摸肿胀的程度,他立时觉得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动了一下。听她道,“痛吗?我要开始缝了。”

  申时轶觉得有些恼,笑话,他四岁起就和武将们一起练剑耍刀了,整个洛阳都城也没有几个能赢得过他的,且不说承袭了申氏皇族和女皇霍昭两个人的质性,狡如狐,狠如虎,忍性如狼,女皇深恶申氏,却独独爱他,常夸赞,“二郎最好,深肖朕躬。”这时候却被她一个女孩儿问是否怕痛,再不耐得冷哼一声。

  阿圆却心无旁骛,开始小心得缝起来。她以前在虞家湾,曾有村民受过外伤,知道如何缝,但上手还是第一次,又怕这主子心意一转就将他们杀了,因此格外认真,尽量避免弄痛了他,动作不免慢了些。

  申时轶问,“还没有好?”

  阿圆精神高度集中,下意识就答,“奴怕您痛。”

  有人呵呵得笑,仿佛又是刚才让她出来的声音温和之人,阿圆不敢回头,一针一线终于将伤口缝好,打好结,放下针线,一抬头冷不防那人已经转过来,她吓得赶紧闭上眼。

  那人道,“怎么办,你已经看到我的脸了。”捉住她的下巴。

  阿圆急急分辨,“我没有看清,真的,真没看见!”

  他冷冷哼了一声,松开她,站起身。

  阿圆低着头,一忽儿有人把她拖带到栓子花椒一处,将主仆三人皆绑缚了,那人冷淡的声音道,“明日一早,自将你们放了。”

  她三人嘴也都被布堵了起来,不一会身后飘来一阵阵烤肉的香气,阿圆心里恼恨,这混蛋,她从上午从王府里跑出来就没吃东西,现下——真是饿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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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主仆三人从睡梦中醒来,庙中人已走尽,火堆也灭了,除了手腕脚踝上被绳索绑缚的痕迹,昨晚那些人好像浑没有来过,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阿圆记得到后来,有人递过来一碗汤药要他们喝下去,然后就睡迷了,那应该是迷药了,好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