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人为的惨案
��次踢到铁板了,明明没有选择官宦人家那种华丽到吓人的马车,怎么这人比坐着华丽马车的官老爷还要可怕呢:

  “回、回大人,有三个是我同乡,剩下的都是路上遇见的。”他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敬称,这孩子能屈能伸能说会道聪明机灵,也难怪他瘦瘦小小的却能当上这么多孩子的头目。

  邵阳是鲁南慕县的农家孩子,父亲早年参过军,他自幼跟父亲学过一些拳脚,虽然天生瘦小,却身体灵活,再加上头脑聪明,从小就是四个孩子里的头头。鲁南的暴雨虽然慕县也有波及,却并没有梓城周边严重,尽管慕县本年的收成不好,大雨使很多道路被冲垮很多房屋被冲塌,但远没有到将整个慕县都淹没的程度。灾难源于南峡大坝的放水,那一天邵阳和三个伙伴冒雨上山割猪草打算喂猪,即使暴雨也要活着,庄稼收成不好,如果连饲养的猪也饿死了,那就真的全完了,怀着这样的心情四个人上山,谁又能想到四个人刚刚爬到山顶,底下轰隆隆的大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来,眨眼间就淹没了山脚下的全部村庄,几乎是刹那间,村庄变成了江河,看不到一丁点土地,也就在这个时候,四个少年成了慕县最后的幸存者。

  后来灾情越来越严重,再后来南峡大坝垮塌整个鲁南省都成了地狱,四个幸存者为了生存不得不离开鲁南。因为他们年少,没少受成年人的欺负,好在邵阳聪明又会结交,像他们这样的少年在受灾地区有很多,这些少年被邵阳集结起来,形成了一个团体,因为抱成团,很少再有人敢欺负他们,就这样他们一路逃难而来,偷过抢过要过饭。本来不必逃这么远,可是在南峡大坝倒塌后的一个月里,鲁南周边省份的许多城镇依次关闭,拒绝灾民进入,理由很多:比如地方太小容不下这么多灾民,再比如治安问题,还有就是这些灾民很有可能会携带一些疾病,容易在健康的城镇引发大面积的瘟疫,这些问题都是各州各城的主事官员无法承担的重大问题。

  于是被许多城镇拒绝在城门之外的鲁南人只能跋山涉水向更远的梁都来,因为大家都认为梁都更繁华,繁华意味着能填饱肚子,并且梁都是帝都,帝都不可能拒绝他们,除非朝廷想逼他们造反。

  一群少年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他们已经过了太久与饥饿和疾病做斗争完全凭靠动物的本能生存的日子,在今天被问起时才终于忆起心中的悲伤,创伤带来的痛苦无法抑制,有几个孩子开始嚎啕大哭。

  苏妙皱了皱眉,想起了之前鲁南来的那个姑娘也说过要告御状,说鲁南的官员为了掩盖南峡大坝的质量问题突然将大坝放水淹没了梓城周边的八个县,造成了八个县几乎无人生还的惨案。

  比天灾更可怕的是人心。

  “鲁南的布政使还活着吗?”苏妙问回味,这种人干脆被大水淹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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