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火树银花
吴知雪这些日子不是绣嫁妆就是看账本,早闷得不行,今儿如同出了笼子的鸟,笑声不断。听了吴知霆的话,就闹着要去祥云城楼去看“皇家灯山”。
吴知霄虽比吴知霆小一岁,却比他慎重,忙道:“那里人太多,只怕挤散了。”
吴知雪撅起嘴:“便是走散了,难道不认得路的?再者我们自己小心些便是,如何就会走散了。”
吴知霆最是宠爱这个妹妹,闻言便向吴知霄道:“我们仔细些,只走一遭就回来。”又向吴知雪道,“若是人多,只许远远看一眼,不许闹脾气。”
绮年琢磨了一下,便走到吴知霄身旁低声道:“二表哥,我实在走得累了,不想过去了。我想去烟袋斜街看看,回头在街口等你们可好?”
吴知霄想了想,烟袋斜街离此不远,人也少一些,便点头答应道:“既这么着,你带着如燕不够,松烟、项烟,都跟着表姑娘!若表姑娘少一根头发,仔细你们的皮!”
松烟项烟自然答应不迭,两拨人便就在此地分了道。往梧桐大街走挤得要命,往烟袋斜街倒稍稍好走些。松烟和项烟一前一后,一个开头一个断后,如燕在一边扶着,四人从人流出杀出一条道路,终于走到了烟袋斜街街口。松烟不由得拿袖子擦了擦汗:“姑
娘,这边人倒少点,其实灯也不差的。”这话说得没错。烟袋斜街上照样是扎了满满一街的灯,各式花灯应有尽有,若说每盏灯都细看,把这一条街上的看完也要用不少时间。松烟和项烟年纪也不大,虽说是出来伺候主子的,却也被这灯吸引,
一人脸上戴了个鬼脸儿面具,相互嬉笑。
只是绮年和如燕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看灯,脚下沿着路边慢慢地走,两个人四只眼睛却都在不停地找人。走了几步,只见前头一座灯山,全是荷花灯层层叠叠地堆起来,最上头是走马灯,画的却是不同的渔人撑舟图。灯在热气流的推动下团团转动,那渔人撑舟的动作也似有变化,远远看去,倒真像一幅舟行
荷花间的江南采莲图。左右又各悬了一盏极大的荷花灯,十分显眼。“姑娘你看!”如燕一把攥住了绮年的手。那荷花灯山下头挤着一群的人在看灯,右边那盏大荷花灯下站了个青衣人,脸上戴着一副红黑相间的蝴蝶面具,手里提了盏简单的四方灯笼,上头画了一枝歪歪扭
扭的凌霄花,颜色倒是极鲜艳的,旁边题了四个字:艳夺胭脂。
“是那人吗?”如燕的嗓子紧张得有些发干了,“姑娘,我们过去?那海棠花——”
绮年也觉得心脏砰砰乱跳:“别急,海棠花不急着扎上去,我们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