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十大盗
�19日,济州华联大厦门前,一个小孩突然晕倒在路口,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很多人围观,水泄不通,另外几个小孩挤在人群里伺机盗窃。到手后,他们向地上的小孩使个眼色,他就站起来,抹抹嘴边的白沫,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们知道,这羊角风是假装的,吐出的白沫是因为嘴里嚼着肥皂。

  这些孩子,最大的18岁,最小的只有10岁,他们一律称呼库班为阿达。

  昨天他们还在捡棉花,摘枸杞,今天跟着库班和古丽盗窃,闯荡天下。

  1999年10月至12月,这四十个大盗租住在济州市西门大街金家大院里。

  古丽用半块砖头在墙上算了一笔账,她对库班说:“我们,四十个人,一天要吃五十元钱的馒头,六十元的菜。即使是咸菜吧,也要吃下去二十斤。我们都一个月没吃到肉了,加上抽烟,就连巴郎都学会了抽烟,加上房租、水电费,算一百吧。这还是少的,我们每天的花销就得二百元,一个月就是六千多元,天哪,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库班正在睡觉,他用被子蒙上头,拿手指堵住耳朵,免得听见古丽的唠叨。

  古丽那特有的深邃眼神开始变得忧虑,她继续说:“昨天,生瓜和白扇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地回来了,他俩什么也没偷到。让这些废物回家去吧,回到棉花地里去吧。还有,巴郎用偷来的钱买了一把玩具手枪,他还是个孩子,贪玩,巴郎,巴郎。”

  古丽向窗外喊,一个正在院子里吃香蕉的小孩跑进来:“什么事?”

  库班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用手背狠狠地扇了巴郎一下,巴郎的嘴就流出了血。

  这是一个黄昏,此后就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甚至名扬海外的盗窃案。

  金家大院向东走六分钟就是西门储蓄所,几天来,生瓜和白扇就在储蓄所门口盯着取钱的人,他们一无所获。

  有一天,库班从黄昏时就站在路边,看着储蓄所,他站了一整夜,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天亮时,他用脚踩灭最后一个烟蒂,回家了。

  古丽正在院里洗衣服,库班把孩子们喊到一起。“我们要干一件大事,”他说,“这件事就是,挖——地——道,把那个银行里的钱全部偷出来,全部,连毛票也不给他们剩下。”

  孩子们听完后,欢呼雀跃,高兴得把帽子扔向了天空。

  当天晚上,他用绳子测量了从金家大院到储蓄所的准确距离。第二天,他买了电钻、铁锨、十字镐、矿灯。

  上午1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