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羊荣西
�容沦轻轻一震。

  慕容澜望着他,接了下去“这次本不该你前往,是你一意请命我才答应。勇于任事固然不错,但总要有始有终,担待得起。似你这般不到最后关头即轻易言死,其实只是不智”

  慕容沦打断他,叫声“二哥”这一声里已颇有服软的意思,随即垂了头,低声道“我知错了。”

  他知道慕容澜一向甚少责怪他人,此刻这般说话,已是难得的失态。

  慕容澜顿了一下,低声说了句“那好。”便也再无言语。又站了一阵,走到桌前,拿起火石点了灯烛。

  慕容沦听见动静,抬头看见他点灯时顺手一护的手势,那衫袖上因灯光泛起来的一层柔黄不知如何就觉得温暖,异样安定的情怀,连心跳都要变得和缓。这样的疲倦与快慰,千思万感,却又一时无从辨明,象一个雪地冻僵的人忽忽醒来,发现自己己身在房中,铜盆里木炭已烧得半灰,全不见火苗,温暖都只静谧无声。

  他忽然脱口说“二哥,当琴师的那几个月,总是难得吃饱。”

  慕容澜闻言一怔,回头看他,他脸上笑容天真而明亮,已有多年未见。要到这时他才象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慕容澜心头一动,一瞬间似有感慨丛生,却也只微微一笑,说“这事倒容易,我会吩咐厨房多做一些。”

  他将油灯移到床前,递过几本书。“看一阵便睡吧,今晚不必练功。你的内伤慢慢调理,三个月内应该可以复原。”

  慕容沦笑容未敛地接过书来,问道“你们怎生救的我”

  “救你的是任飞光,他要知道真相,却未料到你会自断经脉。救你之后,又将你送来苏州。”

  慕容沦皱了眉问“他竟耗费功力救我,究竟意欲何为”

  慕容澜淡然道“此人是友非敌,此刻也在府中,于我们堪称强助。过去种种,最好可以一笔勾销。”

  慕容沦沉默一刻,方点点头“二哥既这么说,我自然无话。不过那人的确厉害,我们需得多加小心。”

  慕容澜笑笑点头,不再多言,便推门而去。

  门外一片暮色如烟,灰衣的于翰海负手站在廊下,不经意看时,也只象是一团更深的暮色。见他出来,便回了声“二爷三爷已回来了。正在书房相候。”

  慕容澜答应了,走出几步,回头看于翰海并未跟上,不由站住问道“怎么”

  于翰海声音平淡“我不在场只怕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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